这韩蓄人前是个落魄的长安君,但在陈释面前,他好歹还是一个新婚燕尔的夫君。
杜俊成如此挑衅,韩蓄怎么能忍!韩蓄那要替妻子出头的意思很明显。韩蓄挡在陈释身前,杜俊成那手便没得逞。
杜俊成的手就那么落到了韩蓄的胳膊上,似乎还被韩蓄的胳膊给杵着了。
不得了,这一下子杜少爷可就生气了。他一把揪住韩蓄的衣领子,大声的骂:“你算老几!你算老几?敢惹老子不痛快!你不就是赵国来的质子吗?人人皆知的质子!
“怎么?你在咱们西京城做了十三年的质子,生活这位伟大的老师还没把你教明白?敢跟爷抢道?爷看上人也有你的份儿?”
杜俊成骂骂咧咧,说的极为难听。
其实杜俊成这话,千万不能往心里去。他看上的不是陈释,他喜欢的是这种处处践踏韩蓄那一丝丝可怜的尊严的快感。
但陈释绝不再愿意犯轻敌这个错误。她赶紧满脑子想她这十几年来封闭闺中的时光里,她究竟有没有出门招惹过什么闲杂人等。她自认一向是把自己这张脸遮得好好的,她并不认为自己与这个杜俊成有什么狭路相逢能够留下深刻印象的那么一瞬间。
陈释早把自己退两步,松林一柄剑指出来,挡在陈释前头。
那会儿,韩小飞也做出迎敌的阵仗。
这下子可彻底把这杜少爷给激怒了:“呵呵!
“不错哦!
“敢跟杜少爷耍狠!能耐!本少爷看看你们有多能耐!”
杜俊成大喝一声,他左右十几号人哗哗地上来围住韩蓄和韩小飞,然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那噼噼啪啪哼哼哈哈的声音直把陈释给吓得往后退。
桃子和松林紧紧地护住陈释。
陈释被他们俩给挡在身后,只能听到阵阵哀嚎闷哼吃痛的声音。
那声音不是韩蓄的,就是韩小飞的。
这顿拳脚,哎,这可真是惨。
陈释喊:“住手!住手!
“住手,你们别打了!
“你们别打了!”
陈释连着喊了好几声。
杜俊成的人没停,韩蓄和韩小飞倒是被打得躺地上,蜷着身体可怜巴巴。
杜俊成就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着陈释。他想让陈释求他。
陈释心里的真话,其实韩蓄又关她陈释什么事呢?她为什么要求杜俊成呢?不如趁机给杜俊成加油添一把火,火上再浇油,让他手底下的人再使劲出力,就这几下子,干脆把韩蓄给打死在这儿那当场。
韩蓄这会儿刚好能恢复了些精神,他和韩晓飞两个甚是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韩蓄正爬得艰难,这杜俊成却豪横得狠,一脚又踩在韩蓄的背上。
杜俊成一脸坏笑,不屑。
韩蓄又趴下了,伴随着一一身闷闷的哼声。
“这天仙似的美人嫁给你这个质子,嫁给你这个窝囊废!你说说看,究竟是咱们西京城里人眼瞎呀,还是咱们那位皇帝陛下年事已高,老眼昏花,眼睛看不清了?你这窝囊废,给老子看清楚了,咱西京城里的人物不配这天仙美人儿?好好看着!咱西京城的杜少爷刚不刚?帅不帅?轮得到你这个质子来?”
杜俊成骂一句,踹一下,骂一句,踹一下。
韩蓄被杜俊成给踹的,实在可怜。
“住手!住手!你再打一个试试!”
陈释终于出了声音。
杜俊成一根腿脚还留在半空中,他瞅着陈释:“我再打!我还打!你把我怎么着?陈大小姐,莫不是准备转投我的怀抱?你家杜少爷,这厢阳刚啊,哪像这窝囊废!”
韩蓄形象狼狈。
一嘴的泥沙,他还嘴硬,硬扛着抬起脑袋望着杜俊成:“士可杀不可辱!你可以杀我,却不能辱我,你更不能侮辱我的妻子。”韩蓄不知什么时候给一下子利索地站起来,他这浑身狼狈,脸肿了,嘴巴也都被打斜了,还还故作坚强地给陈释挡在前面。
这时候的陈释该怎么说呢?
如果你让她就一个人面对着杜俊成,她也不带虚的。人家陈释知道这人行走江湖在道上混,靠的是智商,靠的不是拳脚。
可是韩蓄非要说什么士可杀不可辱!
他杜俊成打了你又怎么滴?他惹了你又怎么滴?他就算是现在杀了你,又怎么滴?皇帝陛下不过斥责他几句。这韩蓄是真傻呀,还是假傻?
真傻,还是假傻?
不可能真傻。真傻的话,他还能活到今天,安稳读过十三年质子生涯?陈释的脑瓜子一下子开了窍,这韩蓄是在装傻,他在杜俊成面前装柔弱。
这韩蓄的心机,真是深。差点自己都给他骗了,还帮他出头呢!
可是她这人见不得这些血腥。
这杜俊成要打,好歹背着她打,当着她的面这么打算什么?
如果他发力猛一些,直接就这么了结了韩蓄,也大可免去了今天晚上陈释再一次绞尽脑汁左思右想怎么样把韩蓄给行刺成功的事。
可陈释本尊真的做不到,她看着韩蓄和韩晓实在是被打的可怜。两个人只能蜷成一团,用手来挡住脑袋,手护着脑袋后背又被踢得砰砰啪啪,后背砰砰啪啪不能忍受想躲,那额头上又被踢了两下。
十几个打手真的是用尽了全力。
“停!杜俊成,你再不停我叫官府了!”陈释喊。
杜俊成一听就有意思了,做了个停的手势。他手下的人停了,韩蓄和韩小飞还蜷缩在地上,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
杜俊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