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君安好,夫人安好!”
见到韩蓄和陈释,两位妙龄女子齐声问好。
这两位女子的声音甚是动听。
陈释抬眼就笑:“劳烦两位姑娘!”
陈释还想客套两句,这韩蓄却像是老熟人一般,不跟那姐妹俩客气,一路走一路就招呼:“把你们的好茶好果子摆上,说书的钟先生也请上来,这说书的屋子嘛,就要你们临湖的那那间。
“还有,不要放什么熏香。你们再好的熏香也比不过我家夫人生来自带香气……”
韩蓄前头几句话听得到还可以。
他越说到后面,就丢脸了。真的就是一个登徒子,简直是招人抽他。
韩蓄这话说完,也不看陈释是个什么脸色,反正拉着她的白嫩手掌往屋子里走就行了。
倒是面前这两位姑娘懂礼数,她们对着陈释,又深深行礼,自我介绍,一个叫红掌,一个叫绿掌。
红掌是姐姐,绿掌是妹妹。姐妹俩声音一般的好听,只是脸面上稍稍有些不同,姐姐的脸,鹅蛋脸面,这妹妹倒是有几分丰腴富态,脸有些圆圆的,脸上两团红晕,显得十分可爱。
姐妹俩把陈释很韩蓄往里头让。
“一早上,我们姐妹俩接到长安君的消息,就已经备下了。只是我们这屋子极为简陋,夫人住惯了大宅院,可是莫要嫌弃。我们的茶点果子都是时下最新鲜的,屋子上上下下也已经打理过了,还请夫人不吝赐教,指点几番。”
这做妹妹的嘴极是甜。
陈释倒是不想指点她们几番。
陈释很想知道的是,韩蓄这架势轻车熟路,那说明他平时挺好这一口的,说明他平时不是那少了荤腥之人。韩蓄身上,有太多疑点。
韩蓄早已经到了那临湖的屋子里坐下,他身旁那个位置是给陈释留的。
那位置的光景极好,西山翠湖的景色尽收眼底,湖中轻风微微劲浪徐徐,偶然这么闲情偶遇那一湖的清幽,当真是说不出的惬意。
而这时,红掌和绿掌一人抱一把琵琶,姐妹二人双双弹出曲来。
姐姐刚唱: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是谁家院?妹妹便接着:红绡帐里卧鸳鸯,情浓你浓最香浓!
是些什么浓词艳曲!
牡丹亭也还罢了!后面就不知道是什么瞎编出来的曲子。
陈释还是那般谦虚地听着,不定这是这姐妹俩请的说书先生给写出的曲子。陈释就要听听,这长安君在西京城里做了十三年质子,他的这审美情趣究竟有多高?
也就是这么个高度。姐妹俩的琵琶倒还好,唱曲儿这音色也不错,只是这词吧确实有些艳俗。反观那长安君韩蓄,却一副享受的样子。
终于,这姐妹俩唱完了两首曲子,说书先生上来了。
这先生一上来就要开始说最近民间流行的几个话本子。其中有一个故事,陈释仔细去听,倒像是跟江宁那位被贬为庶人的成王有些关系。故事大概是说,有一位权势滔天的人物,曾经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却因为犯了错而被贬为了庶人,这从天上跌到地下的生活,本来就让人难以接受,而他的随从们尤其是那些姬妾和通房丫头们更是难以适应,有那么几个就不安分,于是衍生出了很多宅院里头的lún_lǐ大戏。这有不安分的,也就有那极安分忠贞的。其中一个小丫鬟,在这风云既变的困难时刻,竟然对她那一蹶不振的主子不离不弃,并不管这主子曾经是有多么的辉煌,而今又有多么的落魄,始终不离不弃风雨不改。
丫鬟以脆弱之力为一个大男人顶天立地,所以,这故事倒很有几分感人肺腑荡气回肠。
许久,这陈释终于听出了别的意思。这多半也是韩蓄给安排好的,这说书先生讲这个话本子不外乎是想旁敲侧击,对着陈释告诉她,你如今也不要嫌弃这位长安君没本事!看看人家!一个从太子被贬为庶人的人,也还有一个丫鬟对着他忠贞不渝,不求夫人与正室式的名分,只求能够相随。
这样的女子,才配写入书中,传世于后人,让周围的人景仰。
陈释默默地喝茶,默默地听书。
今日摆明了,是长安君请她喝人家的茶,听人家请来的说书先生说的书。她陈大小姐总不能说自己和长安君结了婚,凡是长安君的家产也就有她一份儿,今儿这说书喝茶的开销也有她的股权,她自己想去改一下剧本,想听听自己喜欢的故事吧?
嗯,算了。
这叔叔先生又说了几个故事,也不见陈释拍掌叫好,而陈释就这么懒懒的。长安君呢,都一副眼睛都要眯上了的样子。
两位说书先生也在不好意思说下去,越说越泄气,直到萎靡不振。
红掌和绿掌看着,也是时候了,上来把说书先生给请了出去。
红掌上前来跪下。
红掌在陈释面前突然一跪,弄得陈释颇有些不知所措。
“是何故突然行此大礼?”
韩蓄那眼皮子微微抬了抬:“本君不曾责怪,你起来吧!有何事?”
红掌磕了头:“长安君息怒,夫人息怒!本来给咱们说书的周先生,今日硬是被隔壁那李阿婆横行霸道给抢去了。那李阿婆说是到了中午必然将钟先生送回,可如今未时已过,周先生也不曾回来。”
红掌很了解长安君韩蓄,他听惯了钟先生说书,今日第一遭带着夫人来此,便得到二位先生如此糊弄,实在是红掌招待不周。
“请长安君责罚。”红掌这低眉顺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