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炎热的夏季在阵阵凉爽的秋风中落幕。春华秋实,收获的季节总让人从心底里泛着喜悦。
张本民关心的几个大事几乎件件有着落。
圆方楼屏坝店经过半年的装修,已经开门迎客;屏坝湖“绿保行动”也接近尾声;屏坝中学新校区建设进展过半;影视基地也划定了界线,线内公家的场馆完成征收,十来户村民也得到合理安置,搬迁到了新建的住宅新村。
唯一没有落实的是电子厂的兴建。经过综合考量后,张本民觉得目前还不合适上这个项目,及时叫停了。
当然,叫停不是废止,对电子厂上下游产业链市场的探究还在继续。为此,张本民还带着何部伟、蚊子,一起去了南方一趟,参观考察了很多电子厂,摸索到了经验、搜集到了大量材料供货方、产品需求方的信息。
回来后,张本民决定明年下半年开始着手建厂,把这个大手笔玩转起来。不过选址问题应该早点解决,已初步划定的场地要早点落实好,以便早点进行规划设计。
用地问题,乡里没有任何阻力,只需要把材料准备好,报批走个程序就行,因为县国土那边有胡勇迅,就是一个招呼的事。之前已经屡试不爽,几个项目的繁琐的手续在他的指点和疏通下,可以轻松完成。
然而,这一次竟然出了意外,在初期向县规划局申办建设用地蓝线图时,就卡了壳,问题出在县规划局到市规划局备案时,被退了回来。
张本民开始并没当回事,请胡勇迅走关系与县规划局沟通解决。
胡勇迅当然尽心尽力,层层托关系,一路摸排,从县规划局到市规划局,再到市发改委,终于找到的症结所在。
“之前都是一路绿灯的,这次还真有点邪门。”胡勇迅向张本民反馈的时候还想不通。
“嗯,有点奇怪,以前那好几个项目立项都没问题的。”张本民也颇为纳闷,“具体是哪个部门设了门槛?”
“市规划局农村经济科。”
“难道没像先前那样表示一下?”
“通路子的钱哪能少了?都很到位。”
“科室负责人换了?”
“没换,还是老面孔。”
“那就奇怪了。”
“就是嘛,我还让县规划的熟人找市规划局的人去问市发改委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可没打听到。”
“行吧,我去问问看是什么情况。”张本民隐约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难道是郑金桦发力了?这个还不能下定论。张本民不觉得她的触须能伸那么长,竟然能左右市发改委对县区发展规划的立项报备。当然,如果是她动用了背景力量,也是有可能的。
这件事情可耽误不得,次日张本民就去了市里,直接找狄耘询问。
狄耘乍听有点纳闷,这小子怎么会跟发改委扯上了关系?不过他没问为什么,只是按照张本民说的几个方面去打听。
等待是需要的,张本民没有回去,又去找了焦辛,让他以办案为由,暗中监视郑金桦的行为。从目前的形势看,对她动向的掌握已有必要。
焦辛自然不遗余力,随即就安排精干力量前往市环保局,以破坏生态案件为由,与办公室深度接触。不过奇怪的是,办公室人员中竟然没有郑金桦。
郑金桦不在环保局了?张本民稍一寻思,让焦辛通过户口查询,看能不能找到郑金桦的住处。
结果一无所获。
张本民皱起了眉头,琢磨着以郑金桦的脾性,她离开环保局应该是有了更好的去处。
果然,狄耘那边的消息印证了张本民的这一想法,而且还让他惊愕到下巴几乎脱臼。
郑金桦调到了市发改委,任农村经济科副科长,阻碍电子厂项目立项的就是她。
毕业半年,就从环保局办公室普通工作人员调到发改委任科室副主任?看来郑金桦的背后的能量确实不小,而且从她对电子厂立项精准出手来看,她早已开始谋划报复行动了。
“郑金桦毕业后一直在关注我,之所以没着急出手,估计是在摸查我的老底。”张本民与何部伟谈起了此事,告诉了他有关郑金桦的事情。
“这么说来,郑金桦知道你在屏坝乡政府上班,主抓重大项目,而电子厂恰好又是当前的一个重头戏,所以她果断出手了。”
“应该是,她调到了发改委任副科长后,就开始发力了。”张本民道,“由此可以推断,圆方集团也应该进入了她的视野。”
“她能有那么神?”何部伟不敢相信。
“我们在屏坝那边的项目,都能找到圆方的影子,她肯定会关注的。”
“哦,也是。”何部伟吸了口冷气,“那得赶紧做好准备工作,估计那些个项目会接二连三地被找茬。”
“没错,往后一段时间,在圆方集团的项目上要及时查缺补漏,不留缝隙,包括市区这边的安保公司、地产公司和圆方楼,做事也要注意扫尾。”
“嗯,这边你放心,多年经营下来有经验的。”何部伟说着慨叹道,“那个郑金桦,到底是什么来头,似乎强势得很。”
“她背后肯定有股不小的势力,不过眼下没有精力去管那些,把屏坝那边项目上的麻烦隐患清除掉最要紧,否则问题会很大。”
张本民这么说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屏坝那边的项目几乎都是走过捷径的,如果被深究起来,问题肯定少不了,弄不好还会被一锅端掉。
想到就要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