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号解缆同时,江怀远掌中播放器果然接收到卫星输送的视频讯号,画面中场景为茫茫芦苇掩映之中的一条湍急河流,而远处,只见山岭绵延不绝、峰峦险峻,直觉那地荒僻,侧目见江怀远目泛忧se,知他焦急妻儿安危,陆飞鸿心下叹息,随扭头打量起车外状况;镜头角度变换,河畔杂草丛生的一条小路上,双手被缚、正为数名形容凶煞壮汉推搡下车的妻儿熟悉身影入目,江怀远不禁凝神细辨,待看清情形,见陈玉玲蓬头散发、颜容憔悴,而爱子紧傍其母、目se惊恐,料两人必是饱受折磨,心觉酸楚,暗中,江怀远几yu落泪。

陈玉玲母子下车,随车前一看似为首之人开口发话,江怀远只见两名男子亮刀上前,趋身割断妻儿缚手胶带,而料是心中一时不敢相信忽然被释,江怀远先见妻儿神se一愣,待环顾身周,想是见众人神情当真,那时,江怀远但见妻子毫不犹豫一把紧拽儿子,跌撞便循车尾方向夺路而去。凝望妻儿于遍布土坷的小路上渐去渐远,直至背影蓝天下消失,未敢相信两人这就脱险,yu责张拓海,令其提供更有力证据,以证妻儿当真脱险,江怀远当时取出手机,可未等拨打电话,手机忽然震颤提示外界来电,看清屏幕号码显示,知是张拓海来电,心道来得正好,江怀远随手接通电话。

“江怀远,镇海号行将启航,在此离别之际,我有一事相告,”,镇海号汽笛一声长鸣,张拓海语声狞冷说道,直觉不妙,江怀远不禁打个冷噤:“那就是我忽然变了打算,我决定,

不如就让今夜这豪雨洗刷去你我之间所有仇恨。”

“张拓海,休要张狂,你现在身陷重围…”,闻言,江怀远心颤说道。

“首先,为高鑫,我今世唯一兄弟,还有青青,我yu尽一生宠爱的女人…”,镇海号缓缓移动,屹立船首,端凝码头江怀远所在货车,不顾夜雨倾盆,不理江怀远电话中言语威胁,张拓海目中恨火熊熊说道:“为他俩的无辜丧生,我要血债血偿,叫你老婆、儿子赔命!”

如闻炸雷,江怀远脑感一懵,而闻搁置驾驶台的视频播放器忽然传出妻儿泣声叫喊,他随又头脑清醒,慌乱探手抓起播放器,递近眼前,这一望,却见画面当中,傍山临渊、道路崎岖,而陈玉玲母子则赫然被七八名体长貌恶的壮汉前后包抄、围堵路中。见那些恶汉步步进逼,而妻儿遁逃无路,江怀远不禁厉声叫道:“张拓海…你快唤他们住手,如我妻儿有三长两短,我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对江怀远恫吓置若罔闻,注视掌中播放器,见不过推搡几下,陈玉玲即为两名如狼似虎男子硬生推下临渊峭壁,张拓海心感快意之际,突觉头顶雨止,侧目环顾,却见原是刘玉明撑伞来到身畔;“玉玲…玉玲…”,镜头跟随,见水花四溅,陈玉玲身影转瞬河面消失,想到妻子不谙水xing,江怀远不禁痛哭流涕嘶声喊道;“老板,快看,少爷…他…”,老板伤心yu绝,一旁陆飞鸿正不知该如何劝慰,忽然瞟见视频画面有异,他登时激动说道。

“我儿,你腿脚快些,千万不可被那些人捉住。”,闻言,垂眼见视频中儿子赫然脱出围困,正一路疾奔上山,江怀远不由抹泪惶惶默祷;江怀远之子走脱,却见在场诸人非仅不作理会,反纷纷抱头四窜、仓皇逃离现场,而随众人离去,屏幕画面突然消失,心中揣测缘故,张拓海随手将播放器掷向大海,而后,他只手一摊,见状,刘玉明会意取出身上遥控器递放张拓海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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