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琴音斗转,花钿抱着雪花儿竟在地上欢快地蹦跳了起来。随着琴音的变换,她越跳越快,越跳越欢,不时发出“咯咯咯”的嬉笑声。好半天之后,樊蕊儿才让琴音停了下来。琴音一停,她也跟着停下,头上总的两只角就有些乱糟糟,要掉不掉的。田梨连忙上前帮她理了理发丝,她还一直“咯咯咯”地笑着停不下来。
“好玩吗?”樊蕊儿撑着脑袋看着她。
花钿拼命点头。
“想学吗?”
花钿又拼命摇头。
“没志气。”樊蕊儿学着皇帝的口吻对她说话。
“什么是志气呀?”
没等樊蕊儿想好措辞教她什么是志气,花钿就央着她还要再来一曲。樊蕊儿知道她只想跳舞,就弹了一首简单的二境琴曲,让她足足跳了半柱香的时间。那边抹骨牌的几个人就见到这边一个小人影在那晃过来晃过去,李太后就正对着她,她这晃来晃去的身影差点把她眼睛晃花。
花钿本人也被晃晕了,琴音一停,她就躺在地上,头上两只角全散了,跟个小疯子似的。田梨好不容易将她扶起后,她晃晃悠悠地站了一会,又像喝醉了酒似的堪堪倒了下去,嘴里还“呵呵呵”地笑着,田梨扶她不起,也忍不住捂着嘴直发笑。
樊蕊儿也被她逗乐,捂着嘴“鹅鹅鹅”地笑。
花钿彻底不晕了之后,樊蕊儿问她还想不想再来一曲,她这回不点头了,改说:“表姑,我也要学琴。”
樊蕊儿又逗她:“你要学啊,给我拜个师呗。”
谁知道她却说:“我明天去跟夫子学。”
樊蕊儿就不想理她了,她又说道:“表姑,你也要去跟夫子学琴。”
樊蕊儿一脸不屑道:“我才不要跟夫子学,我就跟我娘亲学。”
“太后祖奶奶说了,明天表姑和我都要去上学,在米珠街的皇家书院。”花钿一副你想学也得学,不想学也得学的样子望着她。
刚刚花钿和李太后她们说话的时候,樊蕊儿正专心抚琴,所以没听到她们说的话。见她很认真地看着自己,樊蕊儿瞅了那边一眼,转回头来问她:“是不是你这个小不点闹的?我们就只是来这里作客而已,过几天就回去了,能上得了几天学,你就烦着太后娘娘了?”
花钿还是很认真地同她说着:“太后祖奶奶不是让我们住到过年才回去吗?还有很久呢,可以上很多天学了。”
“小不点你懂什么?太后娘娘那只是客套,太妃过几天就会让我们回去了。”
花钿懒得和她理论,迈开小短腿又跑出屋去,在墙角下找到几只蚂蚁逗蚂蚁玩。
午膳的时候,慈安宫又来了两个小皇子和三个小皇女,其中就有皇后所出的九皇子赵锦云,另一个是傅昭仪所出的六皇子赵弘。三个小皇女分别是云婉仪所出的四皇女赵如意,李婕妤所出的七皇女赵红歌以及秦美人所出的八皇女赵金玉。
几个皇子皇女年龄都在五到七岁之间,年龄非常接近,恰好都比花钿大,又都比樊蕊儿小。李太后把他们聚到一处,是想让花钿和樊蕊儿同皇子皇女们熟络熟络,交个朋友。
赵如意的年纪和樊蕊儿相仿,两个人互相认识了之后,说了不少话。赵弘眼瞟着樊蕊儿,几次想同她搭话,樊蕊儿都没理他。倒是见了花钿后,赵弘就一脸不屑,撇着嘴懒得理她。赵红歌和赵金玉像两个小跟屁虫一样跟在赵弘身边,也不怎么搭理花钿。赵锦云偎在李太后怀里,进来之后就没说过几句话。
吃了一顿饭之后,皇子皇女们就都散了,花钿仍是一个朋友都没交上,所以那天下午,她还是一个人在墙角下跟蚂蚁玩耍。
翌日一大早,就有一名姓林的公公来送花钿和樊蕊儿。樊蕊儿从长青出来时还带了一名贴身的丫鬟丽儿,平日都跟随左右,上学也一同跟着。花钿的小丫鬟田梨年纪太小,文太妃就着髻荷跟着她一起上学。
马车上,花钿问髻荷:“髻荷姐姐,我们出宫了,是不是就可以去见花花了?”
大花狼也跟着花钿从长青来到了上云,由于是凶猛的狼,守城的卫兵不准他们带入城中,所以文太妃就安排了小厮三保在城外找了个地方安置它。入宫已三日,花钿没见到大花狼,心中甚是想念。
“你是去上学的……”髻荷原是要拒绝,但见她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望着自己,又改了口,“看顺不顺路吧。”
她掀开马车帘子,问驾马的林公公:“林公公,去了米珠街,若是要出一趟城的话,会不会太麻烦?”
林公公答道:“不远,米珠街就挨着城门口,不过,是城北门。”
髻荷笑道:“我们就是要从城北门出去。”
“要见亲戚呀?”
“我这在上云城,哪有什么亲戚呀。花钿有一位朋友,在城外住着呢,她想下了学之后去瞧瞧。”
“哟,小丫头在这还有朋友呢。”
花钿小脑袋也伸了出来:“有呀,我朋友叫花花。”
“哟,那一定也是和你一样可可爱爱漂漂亮亮的小丫头了!”
“是呀!”
髻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放下帘子。
马车转了几个角,拐了三条街才到皇家学院。院门外已停了许多马车,小孩们纷纷从马车上下来,或由人护送着或自己独自进了学院。
皇家书院是云国最高学府,虽说冠的是皇家的名,但除了宫里的皇子皇女之外,许多贵门子弟、官家子女也都可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