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人的目送下,他们有说有笑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并肩而行的时候,吴宏伟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冯亦如不自觉的像小猫一样缩了缩脖子。
“冷吗?”吴宏伟笑问。
她迅速的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缩脖子?”
“因为它,这样就好像……你温暖的手捧着我如花般的容颜”她抚摸着颈间的白绒,故意自恋的说道,接着就呵呵的笑了起来。
谁想,吴宏伟真的捧住了她的脸,在冯亦如发愣的时候,吻了一下她额上的发丝。
“走吧”冯亦如并没有挣脱,虽然这不是她此时想要的,但她却很清楚这是自己那句话招惹的,如果因为保持形象而激动的后退,将会得不偿失。
接着,吴宏伟就为她打开了车门,冯亦如快速的上了车,整个过程,她不敢回头看一眼,生怕半个回头又是一次无法安眠的黑夜。
自从邂逅那多年的编剧梦,她就很少无忧、无梦的休息一晚,刚开始的时候,她三天两头做一些负重旅行的梦,有时是背着铅球御驾飞行,有时是身无一物却怎么也走不到目的地,像在迷宫里一样。而最近的日子,她总是做一些类似回忆的梦,梦里总是有最不想见的邵彬,有时是实实在在的场景,有时是以陌生人的身份与他相遇,然后擦肩而过,有时甚至在毫不客气的训斥他。这些梦,有的很短,短到醒来就忘记自己梦到什么了,只知道自己又做梦了,有的很长,长到像是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了很长时间一样。而聪明的她也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在白天见到他,晚上即使赶剧本到很晚也会做梦,要是和他有过交流,就会做又长又累的梦,所以她决不能回头,回头就是在一个无法控制的世界里掉进深渊。
待吴宏伟的车消失在视线所不及的远方之后,其他人都忙起来了,只有邵彬还固执的凝视着刚才的方向,好像认为冯亦如还会再回来一样,成枫瞟了一眼这样的他,叹息了一声,但并没有去打扰,所有的人都不敢去打扰他。
自此以后,邵彬好像变了个人,蜕变成了大多数人眼中的标准富二代,虽然他家并不是只富了两代的样子,他换了一辆以炫富为目的的豪车,个头非常大,即使眼神不太好的人也能在车群里一眼就认出他的车,穿衣也不再那么讲究了,似乎是被西装革履束缚烦了,在集团晃悠的时候竟然穿起了仿佛是要去跳街舞的衣服。最重要的是,他不像以前那样一大早就去公司了,而是大半晌过去了,他才打着哈欠出现在集团的大厅里,每每这样,操碎心的员工们就会关心他昨晚是不是又去应酬,或是去酒吧谈生意去了。
对此,剧组有人把这种变化归结在了冯亦如身上,认为他是被情所伤,才这样败起家来,但也有人认为他太想不开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何况还是有主的花。而也有人认为他是被惯坏了的孩子,从小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渐渐就养成了霸道、自私的性格缺点,在面对爱情时,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可以得到,根本没想过爱情面前人人平等这回事。只有冯亦如很快就想开了这件奇怪的事情,她认为邵彬本就应该这样,只是大家习惯了那个伪装之后的他,就像自己曾经不能接受他竟是邵氏集团的继承人一样,所以,当邵彬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只是眼前一亮,确认刚要习以为常的东西又改变后,就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
“大编剧,看见领导就不打声招呼吗?”他并不满意冯亦如这看见好似没看见的表情。
“领导!中午好!”她暂停了一下,仰头利落的回击道,接着又忙了起来。
“这个态度,该扣多少工资呢?”他戏谑的思索起来。
冯亦如没有搭理他,而是快速的保存了所写的东西,关上了电脑。原本,她只是为了方便向赵制作学习才来这的,现在是时候调整这个决定了。接着,她就站了起来,穿上了外套,拿着围巾、绕过办公桌就要走。
“站住!”他厉声喊道,看着冯亦如立定之后,他转而坐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你那前女友的身份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别再感觉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了,作为员工,你最好懂得自己应该遵守哪些基本礼仪。”
听到这样的教训,冯亦如猛然气愤了一下,正想和他理论,没想赵制作却进来了,她又想了想完全没有必要,就恭恭敬敬的和自高、自大的他告辞了一下,然后礼貌的与赵制作招呼了一声,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