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他二人自是幸福无比,尤其是甄姜入住后,内宅外院,渐渐森严,原先要好的兄弟也不能如先前那般随意进出。
可这日,内院却来了位十六岁少年,身高八尺,骨瘦如柴,满面乌黑,看不出面容,可那一对炯炯有神的眸子,却让人记忆深刻,不然还真就把他归类到乞丐一类,更别提见到刘澜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涿县老太守独子温恢,很难想象时隔数年再见当年英姿勃发的少年已蹉跎成这样,感性的甄姜立时留下了热泪,而刘澜则问起来由,原来在去年温老太守便病故了,但在他病故之前,他叮嘱儿子温恢,让他到辽东投奔刘澜,他明白,如今天下已乱,他这位还未及冠的独子也只能交付给那位忘年交刘澜了。
是以少年再将送父亲遗体送回乡安葬,可他却干了一件震动乡里之事,他把家财全部散尽,赈济乡党宗族中有需要的人,这一举动让使州里乡人齐齐为他称道,更赞他所为就像西汉时期的郇越。
但小温恢并没有对这些虚名看重,他带着干粮,还有两身换洗的麻布衣踏上了前往辽东之路,干粮从并州到了井陉就吃光了,他就一路祈祷,终于让他到了襄平,皮包骨,可就这样,身上仅剩的那件麻布衣却连蔽体都难,心疼孩子的刘澜随即安排人为他准备饭食,甄姜则提议刘澜举行家宴,刘澜同意了,不管是关羽、张飞尤其是简雍、欧冶坚都算得上是温老太守的老相识,也都承过他的情,如今他的子嗣来了,就一并都叫来热闹,当然把兄弟们都叫来也不失为一次笼络人心的机会。
为示隆重,甄姜特意换了身华贵冕服,又将高髻梳成了凌云髻,陪在刘澜身旁一齐登上了主位。为多久,众人便陆续到齐,女主人甄姜扫视一眼厅内后便在刘澜之前开口了:“子龙,今日是家宴。为何不见小雨妹子?”
“这……”
“对,对。”
刘澜接过了话头,道:“子龙,虽然我这做哥哥的没合你大哥赵宏义结金兰,但却一直拿他当小弟。自然也将你当做了小兄弟,既是一家人,为何却独你一人前来,而不携小雨?”
“这……”
“子龙怎么比我这妇人还婆婆妈妈?”甄姜不愉道:“休要再言,快将小雨接来,即是家宴,子龙的妹子,便也是我的妹子。”
“你这当哥哥的对妹子不管不顾,我这做大哥的却不能。”顿了顿刘澜却是对甄姜耳语,道:“刘安不在。身边连个趁手的人也没有,不如让郭玉儿走一趟?”
“刘安去哪了?”甄姜心中纳闷,随口问道。
“你不是都同意了吗?”刘澜低声道:“我让他去长安了。”
“啊。”
甄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管这么说二人成婚不久,也不能这么急着就派人去找另外一个女子啊,这让他能舒服?可就算心里不好受,可他毕竟是大家闺秀,自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让刘澜下不来台,说道:“叫小雨的事,我看除了子龙。他人必定叫不来。”
瞬间想通了其中关节,刘澜低声道:“还是姜儿聪明。”
看向赵云道:“我看叫小雨的事情,还需子龙亲自走一趟。便如姜儿所说,小雨毕竟是个女儿家。子龙若不亲去,只怕小雨难以前来。”
“可是让众位兄长等子龙兄妹,岂不是……”
“子龙说哪里话。”
刘澜打断赵云道:“天色尚早,我等正好借此良机在此叙阔。”
“那子龙这就前去。”说着躬身一礼,向众人作别后,赶向府衙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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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春是少女的季节,代表着她们如花一般的年纪与美貌,她们青春年华,她们朝气蓬勃。
正因为如此。她们之间没有美丑,因为年轻的女子都是漂亮的,惹人怜惜与疼爱的。春也是少女们怀春的日子,哪个少女不怀春?正如哪个少女不期盼着轰轰烈烈的爱情。
赵云的敲门声不是很大,却足够赵雨听清,只是当屋中有怕被人发现的东西时,通常人们都会装作听不到,直到将东西藏好,并觉得安全后,才会倏一口气,道:“谁啊?”而赵雨便是如此。
“小雨,是我,快开门。”赵云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啊,哥?”
赵雨没想到是大哥来了,支支吾吾地道:“哥,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主公说要举行家宴,让我来叫你去?”
“刘澜哥哥。”
赵雨惊呼一声的同时急忙掩嘴,半晌后才道:“哥,既是家宴,为什么叫我啊?”
“主公说:‘他之于我,便如兄弟一般。”赵云面上充满感激之色,接着又道:“所以主公说:‘既是我的妹妹,便如他的妹子一般,既是家宴,你这个小妹,必须要来。”
“哥。”
赵雨一时辞拙,不知该寻个什么借口,一时间急的她团团转,蓦地,福至心灵的她嘟囔着道:“可是我今日身子不舒服,想是病了,我就不去了。”
“什么?”赵云关心妹子的病情,急切的问道:“你病了?哥这就为你请大夫去。”
“哥,我躺一会就好了,你还是快去刘澜哥哥那吧,若让他等久了不好。”
“可是……”
“哥,没什么的,小雨躺一会就好了。”
“真的?”赵云有些犹豫道。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大哥啊。”
赵雨催促道:“哥,你快去吧。”
春回大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