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真的要放走汉人?”
“当然,猛虎的面子不得不给!”魁头仰天大笑,忽然冷不丁的说了句:“知道什么叫狼子野心吗?”
步度根摇摇头:“不知道!”
魁头笑得有些阴冷,桀桀道:“去把饿狼这名号传出去。”
饿狼!
刘澜!
饿狼刘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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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洪死在面前对司马的打击太大了,此刻的他就像发疯的野猪,在鲜卑人群中左冲右突,在他疯了似的一往无前下,所有人双眸赤红地屠戮着身前的鲜卑人,刘澜彻底杀疯了,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面目狰狞的容颜冷冷的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鲜卑人,同时掣马而去,来到赵洪身边一探身,抓起他的衣衫提上战马带着众人向东狂奔而去。
当日上中天的时候,身后的鲜卑人已经被彻底甩脱,在一条清澈如碧的溪流前,逃脱大难的汉军们筋疲力尽地翻身下马,在河边将双手伸展掬着河水大口喝着。
五百人变成了二百人,剩下的人都如同血人一般,但司马并没有去清洗而是在梁大几人的帮助下抬下了赵洪的尸体,他就坐在他的旁边,不言不语。
梁大他们一支守在身边,光看侧面并没有异样,可司马就这么沉默着才让人担心,半晌司马终于开口说话了:“谁那里有酒?”
“司马,您没事吧?”
刘澜摇摇头:“没事,就是想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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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草原用自己的战马去埋葬值得尊敬的对手或用自己的战马来为自己裹尸,刘澜摸摸自己的坐骑,摸摸赵洪的坐骑,甚至是小马驹也都瞅了瞅,可最后却哪一匹也都没有选,他知道古人马革裹尸还,可他却不知道在马革里裹着会不会腐会不会臭,为了不让赵洪受罪,他选择了最简单的办法,火化。
赵洪身上没啥值钱的东西,除了一块玉佩再无其它,刘澜如若至宝般将玉佩贴身收藏,这一刻他恍惚觉得赵洪并没有离开自己,只是去执行任务,甚至是在张正那边,只要到了土山还会再见。
再次赶到土山已经进入深秋,草黄了,叶落了,分离月余的两波人马终于会师,司马与张正相拥在一起。
张正说:“司马,你们终于来了,要是你们再不来,我可就要带着他们返回去找鲜卑人报仇了!”张正和兄弟们一一相拥,可却发现队伍里少了一个人,望向司马,道:“洪小子呢?这小子怎么不露面见我,太不地道了啊!”
刘澜默不作声,颓然走到岩壁坐下眼中无神地望着山下枯黄的草原。独自离去的司马让张正预感到了一些事,然后梁大平静道:“赵洪他,死了!”
张正的性子不像司马那么感性,很理性尤其是在大事上面他的理性反而会变得非常豁达。也是,死人见多了虽是最好的兄弟,但也只是心中震惊的同时异常惋惜怎么就轮到了洪小子,还记得父亲问他以后要干什么他说要和父亲一样当汉军,父亲笑着说想当汉军就要有把刀架在脖子上的觉悟,那时候不明所以顺口就说早有把刀架在脖子上的觉悟了,可后来真参军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不是真把刀架在了脖子上,而是要有随时牺牲的准备,他相信赵洪是一名合格的战士,所以他也一定有这样的觉悟!
田畴与阎柔怔在原地没说话,相比于阎柔,田畴与赵洪的关系好许多,喃喃地说:“赵哥不在了,怎么一下子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挺无聊的!”
张正望向司马,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喜欢跟在司马屁股后面的影子,呢喃,道:“少了个人在耳边唠叨,是挺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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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的交织让司马痛苦不堪,想找人倾诉,可谁又能是那位聆听者?后来,聆听者出现了,可又死了,在那一刻蓦然发现对这个世界并不是没有一丝留恋,在这里也有友情,真挚的情感,看到见,摸得着!
因为亲情的缺失才会更加重视友情,那一刻发自内心的想要去保护他们!
这份友情是目前最弥足珍贵的宝物,将他们捧起来,装到心里,从这一刻起,这将是他所要守护的一切!是所珍视的宝物!
张正等十一人默默站在他身后,双手叉立,默不作声,还有阎柔也跟了过来,不知怎得,本想过来和大家伙一同劝劝的,可来的那一刻心也一下沉了下来,变得和大家伙一样,看着那道背影,好似没了魂的野鬼一般。
怔怔出神许久之后,一直坐在半山腰的司马才轻声说:“不用管我,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张正笑着说:“草原的夜凉,司马可别着凉了,让那小子知道,还不唠叨个没完?”
“玛德,哪来的沙子迷了老子的眼!”武恪背转过身走了,背影很凄凉!
张正他们都离开了,只留下了司马独自坐了很久,手不小心碰到了怀中的硬物,知道是赵洪的玉佩,一霎那刘澜的背垂的更低了。
他心里将赵洪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他非要去狼帐,如果让大伙省吃俭用未必不能安全回汉境,如果这样赵洪就不会死。
哥们,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啊!
恍惚间,司马好像看到赵洪从远方走来,掏着耳屎,傻傻的咧嘴傻笑着,然后揪下根狗尾草在嘴里咬着。
看向他,刘澜一脸歉疚,流着热泪说:“洪子,对不起,我说要守护你们的,结果还是让你死在面前了,你要骂就骂,要怨就怨!就是打也行!”
赵洪在司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