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悍的吉卜赛人的眼球看到快要掉下来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灰溜溜躲多人群里,连身子也矮了半截。
吉卜赛人看到四周遍是哈克塞人的战士,手抖得一个比另一个厉害。
褐色瞳孔的家伙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发颤:“你们是怎么杀死那头蜥蜴的?”
法兰沙被马尼踢到了前面来。马尼尽管认为法兰沙并不可怕,但不得不考虑到在吉卜赛人眼里,胡子一大把的肥胖魔法师具有很强的威慑力。
法兰沙不得不摆出一副强人的模样站在吉卜赛人的面前。
同样的,法兰沙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阴森低沉:“你们想生烤还是死烤?”
所有的吉卜赛人楞了一愣,胆子大的问道:“什么是生烤?什么是死烤?”
法兰沙咳嗽了一声,煞有介事地说道:“生烤是把人给烤死,死烤是把人给烤活——”
法兰沙肥胖的身影顿时在吉卜赛人的眼里形成了巫师的可怕形象。
结果可想而知,考虑到吉卜赛人群中与几位女郎,马尼决定宽厚仁慈,并没有把全部的吉卜赛人扒光衣服才赶出去。考虑到沙漠里还有像那头沙丘蜥蜴可怕的猛兽,马尼决定另外赠送给十把还算锋利的弯刀给反遭劫财的吉卜赛人。
不到半个小时,吉卜赛人再一次跑了回来,带来了十把砍钝了的弯刀和活生生的一头成年沙丘蜥蜴。
一个惊喜让马尼和法兰沙蹦上了半空。原来吉卜赛人的手中竟然有一份年代颇为久远的羊皮地图,上面的标识就是这片绿洲(当然是马尼和法兰沙两厢情愿讨论出来的结果。)宽宏大量的哈克塞人决定将这群吉卜赛人留在迁徙队伍里,不过自然不会是白吃白喝感恩之类的好事,会有沉重的活让他们干。而且马尼当众发誓,假如吉卜赛人给的地图是假的,他绝对要将吉卜赛人的头领打得只剩半颗牙齿;半颗不多,半颗不少。
很快的。叫的最凶的,瞳孔褐色,脑门上有疤痕的家伙就被推举当上了吉卜赛人的头领。结果这家伙连夜拔光了牙齿,一颗不剩。
果然,在吉卜赛人地图的指引下,迁徙的队伍走出了沙漠,来到了一片草原。但情况似乎更糟糕了。
草原上一连几天的暴风雨让这支哈克赛人的队伍吃尽了苦头。没有地方遮挡,也没有高处可以避开泛滥的洪水,渲泄而出的洪流冲散了哈克塞人的队伍。草地上的沼泽充满了可怕的陷阱,一旦踩到就无能为力地一点一点陷进去,直到污水烂泥淹没了口鼻。
终于平静下来后,精疲力竭的马尼和法兰沙清点了人数,发现人数少了将近一百,马匹等性口也丢了一大半。这与在沙漠中的伤亡来讲,更为巨大。怒气冲冲的马尼和法兰沙去找那名吉卜赛人首领的时候,发现他也被沼泽掩埋了。
这片草原就是哈克塞人流传的莫高窟草原,因为在几百年前,在这一片草原上,有两只规模庞大的军队在发生了战争,战况惨烈,无数的尸骸都没有人埋葬。吃人的野狼和硕大的老鼠虫子分享了这些腐烂的食物,几年后,这一带草原就发生了一种可怕的瘟疫。无数的哈克塞人病死,被迫流亡。如今,这一片草原只有沼泽,野狼,老鼠,不知名的怪兽和成群结队的肮脏的地精了。
再转回去面对那一片渺茫的沙漠,马尼绝对不敢肯定能将队伍带出去。再征求埃迪拉子爵的意见后,还是按照吉卜赛人地图上的路线继续走了下去。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里竟然存在着一个地精王国。它们效仿着人类王国一般建造了一座规模和气势都庞大的城堡,虽然马尼很想描述为这是一个凿空了的山脉。
当哈克塞人糊里糊涂地闯进这个山脉的时候,骇然发现他们实际上闯进了地精城堡里面的闹市。地精们显然以为这片莫高窟草原不会出现人类的踪迹,并没设有关卡守卫。随着又矮又肥的女地精的一声娇呼,无数的灰头灰脑的地精纷纷躲进了矮小的山洞里,而这些山洞里面有着一扇扇圆形的木门,闹市里面关门的声音大作,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
意外闯进来的哈克塞人也是傻着眼站在那里。眼前是一片片烂摊子,破碎的瓦罐,夜壶,瓢碗洒了一地。生锈的小车也抛到了角落里。一个没来得及钻进洞的地精正拼命挨家挨户地敲打着门,可是地精们显然没有胆量让这个吓破胆的‘来客’进来。
数不清的地精的军队蜂拥而至,身穿着特制的皮带和头罩盔甲,带着明晃晃的刀剑,团团围住了仅有百来号人的哈克塞人。地精里面的弓箭手都已经拉弓搭弦,瞄准了每一个闯进来的人类的心脏和脖子。
马尼果断而强制性地下了命令:“所有的人必须听我的命令:不准拔出任何的武器,一把小刀或者是弓箭,甚至是修理头发用的剃刀,也不准动——”
哈克赛人以示友好的举动并没有得到地精们的理解,它们小心翼地的靠近。
法兰沙吹了吹乱摆的胡子说道:“等待我们的将是一场大屠杀——”
埃迪拉子爵不觉躲到了儿子的身后,瑟瑟发抖。
这时候,平常不见发言的魔法师‘十二号’却冷冷用一种哈克塞人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语言说话了:“我们是误闯进来的迁徙队伍,我们受到古老的羊皮地图的指引——我们希望见到你们的国王!希望得到你们的宽恕——”
埃迪拉子爵一把拉住儿子说道:“他会地精语言!你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