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回到车上,过了阵,问前面的司机。“老爷子情况如何。”
司机叫绍辉,就昨天去总统套房叫他的,黝黑劲瘦,穿着简单休闲,扔马路上随时会被人淹没那种。
他如实讲:“三爷,老爷子有些生气,早餐都没吃。”
“怎么让他知道了。”
“你表弟刚好回老宅,说漏了嘴。”
说得好听是说漏嘴,说得不好听是别人家的哥哥,终于落马,他去敲锣打鼓通报的。
傅珩眼神沉了分,不知在酝酿什么。
感受到老板低沉的气息,绍辉过了阵才讲:“三爷,佳昌之前找你,听起来是有什么大事。”
傅珩给席佳昌回电话。
那边的人似专程在等他的电话,响一下就接了。
席佳昌掩饰不住激动。“boss,好消息!”
被人设计,还被人尽皆知,这段时间都不会有好消息。
傅珩沉默的望着窗户,棱角分明的下颔透着冷酷与疏离。“什么事。”
平静淡漠的声音,跟兴奋的秘书,一个热带,一个极寒。
席佳昌没被他冷到,仍激昂的讲:“boss,傅氏的股价一路上长,风控部说预计中午能涨停!”
昨晚出现那样的丑闻,还以为股票会跌不少,没想反而出乎意料的好,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嗯,也不能说是不幸。
高冷禁欲的老板,总算也跟普通人一样,这对他们这些手下来讲是好事。
老板要谈了恋爱,他们就不用被他日日夜夜摧残了。
集团没因丑闻受影响,席佳昌松了口气。
而傅珩冷俊的脸上不见松动。“有点离谱。”
席佳昌认同。“我们也很意外。”
“发则公告,让股民们保持理性。”
“我刚拟草了份,已经发你邮箱。”
傅珩打开邮件,粗略看了遍。“发。另外让公关进行干预,稳定市场。”
“好的。”席佳昌记录下来,日常寻问:“boss,你今天来公司吗?”
“不回。”
傅珩挂了电话,半磕着眼帘,不知思索什么的把玩着手机。
绍辉从后视镜看了他眼,把车开得非常稳当,却同时提快了速度。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三爷一思考,必定有人哭。
昨天总统套房的事情,说起来他也有责任。
没看管好,让个小丫头随随便便上去,还被她摆了道。
傅珩眼角扫了眼车外的风景。“查出什么了吗。”
绍辉心里一紧,如实讲:“三爷,酒里加的是méng_hàn_yào。”
“喝了会怎样。”
“倒头就睡。”
她昨天的表现可不是这样。
绍辉见他不说话,疑惑问:“三爷,她如果是想迷倒你,为什么不直接加在酒里,由真的服务员送来?”
傅珩抬帘,狭长的眼睛瞧着他。“一个好的猎人,不会错过猎物倒下的瞬间。”
在海城谁敢把傅三爷当猎物?
可偏偏就有人胆大妄为的这么干了!
而他做为保镖不仅没阻止,还给犯罪份子关上门,创造条件!
绍辉冷汗涔涔,尽可能平静的转移话题。“时家的大小姐这么做,是不满意这门婚事吗?”
“她和时家的关系,没到这份上。”傅珩回想早上的事。
正常的时栖,淡漠平静的眼神,看到他只有略微的惊讶,接着便又恢复疏离。
她似与谁都保持着距离,不像在家,更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孤傲的看他们演出。
让傅珩疑惑的是,傅家与时家没有竞争,她也不可能受谁指使,更不是为了妹妹时永檬。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绍辉半调侃讲:“根据消息显示,她在时家不受宠,说不定是想用这种手段引起三爷你的注意。”
傅珩薄唇含笑。“那她可能要失望了。”
绍辉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没再说什么,减速开进傅家老宅。
连号的劳斯莱斯刚停在花园,一个英俊的青年便迈着长腿过来。
他脸上挂着邪肆的笑,幸灾乐祸的讲:“表哥,这么晚才回来啊?是不是昨晚太刺激,起不了床啊?”
傅珩看了眼青年,没搭理他。
赵一霖今年二十三岁,还在读大学,年少气盛又桀骜不驯,总是惹事,经常被长辈骂那种。
而品学兼优,稳重又睿智,在商界运筹帷幄的傅珩,就是导致他经常被骂的原因。
现在他好不容易落马,专程抛下那些狐朋狗友,来老宅看戏的。
赵一霖没在意表哥的大冷脸,哥俩好的搂着他肩膀。“表哥,不用害羞啊。跟我说说嘛,我实在好奇是什么神仙美女,能让表哥你这么疯狂。”
“啧……那视频我看得都差点缴械投降,来来回回大概也就看了十几遍。”
“不是我要拍你马屁。虽然看不到脸,但那小腰真带劲,又白又细,摸起来一定很带感吧?”
那小腰细如蒲柳,纤白莹润,手感也的确不错。
傅珩停下,看亲呢的表弟。
被他望着,赵一霖有些紧张,缓缓松开搭着他肩膀的手。“表哥,我绝对不敢打表嫂的主意啊,全是对你的崇敬!”
“嗯。”
“你快去见爷爷吧,他到现在还不肯吃早餐。”
“谁害的?”
赵一霖斩钉截铁。“当然是你害的。”
傅珩深意瞧了他眼,往屋里走。
他要去挨骂,赵一霖虽然怕他,但还是大着胆跟过去。
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