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雪惊惧交加,一边张大了嘴巴想尖叫,一边仓惶惊恐地回头望去。
却不想,被人捂住了嘴巴,整个人被带进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药香淡淡,萦绕在鼻端。
“嘘,别出声。”温润低哑的男声响在耳边,熟悉温暖得让月如雪在一刹那瘫软在那人怀里,是,无痕。
是,无痕,真好。
忍不撰头深深埋进无痕怀里。
温暖的触感在怀,女子淡淡的体香悠悠传來,无痕竟一时有片刻的怔忪。
直到,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响,月如雪才仓惶间从无痕怀里挣脱开來,也是此时才注意到无痕身后还跟着青衫磊落的尹千觞。不过顾不得和他打招呼,月如雪便随着无痕的目光惊恐地向后望去。
只见正堂之门突然间大敞四开,衣缀红梅的雪衣女子迈着不徐不疾的步子缓缓地向三人走來,长及腰际的三千青丝直直地垂着,遮住了半张脸,明明是无比秀美端丽的一张脸,可是却是惨白如鬼的一张脸,似是抹了胭脂的唇妖异而瑰丽,让月如雪不由地想到了21实际见过的日本艺妓。
轻罗白纱褶裙上,从衣襟到衣摆,都染着片片殷红,那月如雪原本离远了看着似乎是有意晕染出的梅花花团,如今看起來却似血色的痕迹。因为若是真的花团,就该用丝线绣刻边沿才对,可是,女子身上的却似是透出來的真血迹……
月如雪不觉脊背发凉,不敢往下想。女子一步步地靠近,月如雪感觉到无痕护着自己的手也微微颤了下,却依旧将自己死死地挡在身后。
“她也许看不见我们,刚才院子里的丫鬟和门口的小厮都看不见我。”月如雪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如此地小声对无痕耳语,就似好怕那雪衣女子听见一般。或许因为,那双如死亡般空洞却直直地盯着自己的眼睛。她是否真的看不见他们,她也不确定。
只是女子却在突然离几人半尺的地方停了下來,唇角微扬,如被丝线牵动的木偶,那女子,竟然笑了,只是那笑容绽放在那样一张惨白如鬼的脸上,就如同绽放在炼狱之中的红莲,虽艳丽,却诡异而狰狞。
随着那笑容一并出现的,还有,巨大的衣料摩挲之声,一点一点慢慢扩大,从四面八方传來。
“怎么了?”尹千觞一边侧耳倾听一边忍不住发问。
无痕目光未敢移开女子半分,眼角余光却顷刻间扫过四周,“我们面前的女人笑了一下,然后这院子里四处的人便仿佛都收到了某种召唤,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向我们汇拢了过來,无论是门口牵马的小厮还是院中侍弄花草的丫鬟……”
“不,这里除了我们三个沒有人。我,听不到,呼吸声。”尹千觞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却如寒冰般,让这本就微凉的暗夜越发的寒冷。
月如雪忍不住抱紧了手臂瑟缩着向四周望去,方才急于知道自己在哪里,所以都沒有仔细观察这些“人”,他们虽着华衫美裳,可是他们的脚步却迟滞而凝重,眼神空洞而涣散,如今,仿佛就像受了召唤和驱使,成群结队向他们包围而來,这姿态,这动作,简直,就像21世纪电影里才见到过的僵尸。
“难道说是鬼降?”卿无痕和尹千觞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
“鬼降?”月如雪疑惑地望向二人。
“可是,鬼降不是需要饲主吗?尹兄你却判定眼前招呼这群鬼降的女子却不是个人。”无痕显然沒有时间和心力來解答月如雪的问題。
“你沒听过高等的巫师可以制造高等通人性的鬼降吗,而这些高等的鬼降像人一样有智力,他们可以制造和召唤低等的无智力鬼降。”尹千觞一边侧耳倾听着衣带划过空气惊起的风声一边缓缓开口。“这里是苗疆,是巫蛊盛行的南诏。而南诏的钦天监风澈所在的梵魔教便是个中高手。”
“若是如此,找不到饲主,我们岂不是要被源源不断的鬼降围攻?”无痕淡如远山般的眉也忍不住皱起。
“不错,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在那个在幕后真正操作着这一切的饲主。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得想个办法阻止这些鬼降攻击的步伐。”
“办法?你想到了?”月如雪虽然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用火可不可以?”她依锨得电视里演的那些僵尸都是怕火的。
“小丫头你倒是有趣。”尹千觞忍不住爽朗一笑,这个男人,似乎无论在何等的危险下都是那般疏狂不羁,笑意人生。“鬼降不怕火,他们怕的是大片的光明,如果我沒猜错,我们只怕在一个满是黑暗的地方吧。”
“嗯,不错。这里似乎一直是黑夜,沒有一丝亮光,唯一的亮就是屋檐之上点燃的点点红烛。”月如雪再次抬头望向四周房檐上如彼岸花般盛放的点点光亮,若有所思。“但是,若是这火足够大,就是光明了吧。”
尹千觞唇角一扬,“小丫头你真是一点就透。有了火,只要我们找到油或者酒便可制造光明。”
“这个我知道。”月如雪面色一喜。“这里似乎和我们那日在碧茏夫人那里看到的那个木盒子里的构造一模一样,我记得这里应该是有厨房的,只要我们找到了厨房就一定有油和酒。”
无痕顿了顿首,又望了眼逼得越來越近的一众鬼降。“既然有了主意,那么便尽快解决吧。这些东西似乎不会给我们犹豫的时间。”
瞥了眼飞檐之上的点点烛火,转过头对尹千觞郑重地开了口,“我去瑞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