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沅见他开始意动,准备加了一把料。
“哥哥,难道要亲眼看着沅儿嫁给别的男子?
您要懂得,当一位女子出了门子,嫁了人,可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待时,沅儿要同那男子花前月下,生儿育女,操持中馈,侍候公婆。
您可舍得,把我这般才貌双全的美人,拱手让人?
反正与您订亲的花佳,眼睛长在头顶上,瞧不上哥哥。
沅儿可还是花府正嫡,血统最纯正的一脉。
按理说比她们都尊贵,且又这般稀罕哥哥?
您娶了我,也可以扬眉吐气,狠狠地打花佳的脸……”
“沅儿要是不提,我都快忘干净花佳是谁了,真心谢谢你提醒哥哥,我太感谢啦!”
冀漾就不是一个满脑子儿女情长的男子。
更不是那类靠女子为跳板,走联姻捷径的性子。
他有自己的举业仕途,不需依靠任何借力。
如今多了个小丫头添乱,他整个人更是没有得闲的时候。
哪还有功夫记得劳什子婚约?
“别客气……呵呵!”花沅幽幽地笑了一声。
她掰开揉碎的给他分析利弊,可人家就是不吐口应允。
按照如今的趋势,用不上半载,阁臣大人就能状元及第,仕途得志,如蒙尘的明珠,拭去尘埃,光耀夺目。
她要是如今不趁虚而入,将来哪有她的阁臣夫人做?
是以,就算她再懊恼,也要忍着。
她理清思绪,赞许的点点小脑袋。
寻思着要激起他男人的自尊心,乃至斗志。
小嘴一开一合,道“哥哥,咱咋能这般没有上进心?
花佳费尽心机的拖延婚约,摆明了是嫌弃哥哥。
看看你家庶弟冀遵,都娶妻三年了吧?
您这哥哥还没个媳妇,这像话嘛?”
“他娶媳妇,关我何事?”冀漾挑眉。
又不是他娶,再说冀公觐这个亲爹,都同意了的。
花沅一脸不认同,脆声道“长幼有序,我的哥哥,您寒毒发作的时候,就不想媳妇孩子热炕头?”
冀漾被她说得常年冷白的脸色,愣是染上了红晕。
“沅儿芳华仅十二,就这般谈婚论嫁,真的好吗?”
“哥哥还敢犟嘴!”真想一巴掌给他脑袋开个瓢,看看里面装得是不是豆腐脑!
花沅并非不想矜持,而是时间不允许。
眼臣大人就要发迹起来,成为燕京最靓的状元郎。
待三载后她及笄的那年,黄花菜都凉了,还不如现在倚小卖小,先定下再说。
花沅继续晓之情,动之理,给他分析着自己的,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了山匪,救得了朋友。
简直就是智勇双全,仙女下凡……
关键是沅儿对哥哥一心一意,无微不至的呵护,这是世间任何女子都比不得的!”
“让我想想,给我些时间可好?”
任凭花沅把自己夸成一朵花,冀漾也始终垂着眼帘。
他不敢看她赤诚的眼神。
他怕自己忍不住就许下承诺。
他怕自己流露出心里,最真的想法。
身份对于自己不算难事,他努力一些,定会身居高位。
至于危险,他也会通通替她挡下。
可还有一点最难的,那就是无情药。
他要仔细问问玄和,自己身上的无情药,究竟能不能解。
若是真无解,他说什么也不能耽误了小丫头。
可只要一想到她要嫁给别人,他的心就很痛,很空。
为谁而痛?
为谁而空?
可是因失去了她?
花沅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
孙子兵法云:以患为利,以迂为直。
她决定以退为进。
她把脏兮兮地小爪儿伸到他的掌心间,模样乖巧。
“好,沅儿给哥哥时间,愿意考虑多久,便考虑多久。
当哥哥累了,想要一个家的时候,记得回过头来看上一眼。
沅儿永远跟在哥哥身后,关心着你,永远!”
山风凄厉,打叶声嘈杂,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可冀漾的双耳里,似乎除了她软糯的声音,便再也听不到其它。
小丫头的意思是说,她会永远陪着他,喜欢自己。
不会因为他是棺材子,就嫌恶他,对吧?
他不是冀遵说得那样,一声孤寡,无人疼惜。
他有她,作陪一生!
他有她疼惜,永远……
二人终于讨论好,准备下山休整。
“哥哥,沅儿走不动了。”花沅泪兮兮地望向冀漾,伸手小爪儿抓住他的衣袖。
暂时不肯娶自己不要紧,她可以慢慢地撩。
当今世道女子以瘦为美,她要让阁臣大人,好好感受一下自己是如何的身娇体柔。
冀漾没有不允,褪下外衣给她披上,遮住她满身的狼狈。
二人裙裾交叠。
他背着她,稳稳下山,衣袂翩翩,倒影修长。
背影融在凉凉月色之中,宛如一对璧人。
花沅直到趴在他的背上,一直绷紧的神经,才算松开。
阁臣大人看着跟个病秧子似的,可这背上都是腱子肉,很有弹性,趴起来很舒服。
若是以后成了亲,她是不是就能独占他的背?
想到这里,她咧开小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不禁春心萌动。
只觉得自己的一条腿,已经迈进了阁臣夫人的路上,前途一片大好,繁花似锦。
于是,她又动起了再近一步的心思。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