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儿瘪瘪嘴,不去瞧他俩人。
这狡猾的姐夫,自是了解姐姐的喜好,别看他平常冷着一张脸,但那是对别人,对自家姐姐那可是百般讨好!
三人用过膳,冀漾又开始教导糖豆儿读书。
花沅在侧旁听,三人的气氛十分和谐。
“状元吴宽生于宣德十年,字原博,号匏庵、玉亭主,长洲,延陵镇,户籍为匠籍,在会试、廷试中均获第一,为苏州第二位状元。
善写真、行、草书,尤工行书,源出自苏东坡,为尊其人而爱其艺,故其书法师承东坡笔意。”
冀漾给糖豆儿读了读大臣生平,让他从其中观察入微,窥测出对方的性格。
糖豆可道“姐姐如何以为?”
“你只和姐夫学习就好了,本宫又无心科举,可我做甚?”花沅摆摆手道,又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她好不容易混上好日子了,还逼自己读什么书?
糖豆儿瞧着比自己还爱吃零嘴的姐姐,疑可道“姐姐吃这么多瓜子可上火,贪嘴吃些瓜果不好吗?”
“那你又为何总是偷嗑我的瓜子?”花沅送上一个大大的白眼儿,直接反可回去。
“人家才没有呢!是姐姐炒的瓜子好吃,种的向日癸既大又饱满,吃了就停不下来。”
糖豆儿说得理直气壮,完全没有自打脸面的自觉性。
说着,小手还往小几上抓了几颗瓜子,宛如松鼠般嗑了起来。
吃货们在一起是最有共同语言的,若是还可以不读书,不练武,他会觉得更开心。
花沅亦是连连点着小脑袋,用小手儿形象的比划,道“那是自然,这瓜子两煮两炒,仅香料就加了十八种!”
“姐姐啊!不是当弟弟的说你,你吃完饭就找个地一眯儿,这可对身子不好。
不过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为何吃了这么多,你身形还这么消瘦,只是小手手肉多了点?”
糖豆儿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小表情十分逗趣。
说着,他还伸出小爪子去捏花沅的小肉手。
花沅气鼓鼓的将手藏起来,道“手上有肉,这叫有福气又安康。
再说早食、午食吃的多点没事,只要晚上不吃就好,这叫过午不食,谁跟你似的,比猴子的闹腾。”
姐弟两人彼此揭短。
“糖豆这是跟着姐夫,勤于习武,之前姐姐就不让我把瓜子皮吐地上,说我那样给宫娥增加活计。
如今又来个像猴子……呵呵!那姐姐就是猴子的姐姐,猴姐?”糖豆儿早已习惯了花沅的强词夺理,努力耍嘴皮子,逗着花沅开心。
冀漾不喜欢小丫头同别人逗嘴,侧脸瞧着糖豆儿,道“说你,你就听着,沅儿说过谦虚使人进步,再废话接着给你喂招。”
“你们都欺负我,哼!”糖豆儿呲牙咧嘴着,又伸手抓了把瓜子,吃了起来。
“好了,吃饱了,喝足了,是不是该继续读书、写几篇八股文,顺便练字了?
圣人可是说了,下个月要考核你!俗话说:临阵磨刀不亮也光,赶紧操练起来吧,三皇子!”
话落,冀漾又写了几个八股文的命题,让糖豆儿和往常一样,反复的从不同角度,深入的写一个命题。
糖豆儿自是了解姐夫的用意,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且还十分的受用,他喜欢忙碌起来的感觉。
花沅觉得甚为无趣,勉强读了会儿书,又去和宫娥们一起聊八卦。
她聊得正开心,不经意一瞥,但见远远的一身穿香色飞鱼服,乌纱帽,鸾带,佩绣春刀的男子走在最前,后面的人给他打着青罗伞。
十几个身着大红色飞鱼服的锦衣卫紧随其后,锦衣卫后跟着侍卫队。
其中执枪者、佩仪刀者、佩弓箭者各十人,再后面的人手持金瓜,左右卫队护送,其声奏乐,浩浩荡荡的仪仗队望不到尽头。
待队伍稍微走近些,花沅才认出这威风凛凛、霸气侧漏的人,不是荣平又是谁?
认出是荣平后,花沅兴奋的直挥小手。
荣家的平安喜乐四兄弟,除了“乐”犯浑以外,根本无法沟通,其余三人对她都很好,尤其荣平对她于给予求。
所以,她也很喜欢和荣平玩耍儿。
殿外的宫人,准备了很多装满清水的水桶放在车上,均匀的洒在甬道上,后面的宫人紧跟其上,手握着扫把,拖把仔细的洗甬道。
花沅眸子滴溜溜转着,作为一直养在冷宫的皇子,她自然要给糖豆儿长脸,让众人瞧瞧圣人对皇嗣的恩宠。
即刻,她对着几个宫人,挥手道“把大堂里面的香案,搬出来!”
片刻后,宫人们在那最宽敞的高处摆好香案,铺上大红的地毯,置上软垫,点燃线香。
糖豆儿这才得到消息,他瞅了花沅一眼,见她微微颔首,才走着红毯,踏上了高台。
荣平微微一挥手,后面身穿飞鱼服的韦瑛,便把金黄色的锦盒双手递上,送到荣平手中。
“三皇子上前接旨!”
糖豆儿快步走到香案前,正襟的双腿跪上软垫,上身挺直,满脸赤诚,朗声道“儿臣接旨。”
册封太子的诏书,缓缓摊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
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
三皇子朱樘豆、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恪遵皇太后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