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哥哥,有所不知!”
花沅用手把挡在前面的发丝一甩,很是潇洒,带着傲娇。
“听说前任府尊邢简,就是被凌婳蝶给闹得不行,太那啥了,才把长得不那么体面的吉恵,给举荐上来,懂?”
“还有……这事?”傅潮的眉眼里,充满了八卦的星火。
他的生意很多,素日里也不常来绍兴,就连这次也是为了冀漾,才特意跑一趟的。
大掌柜正在介绍绸缎,但耳朵一直竖着,见东家感兴趣,即刻见缝插针。
“却有此事,邢府尊有一次下乡考察,被凌大小姐给瞧见了……之后就日日来府衙偶遇……”
显然大掌柜的话,比一个初来乍到小丫头的妄言,更让人能取信。
“咳咳!”冀漾清了清嗓子,冷冷地往外瞅了一眼。
那是小丫头讨厌的平嫡那一窝吧?
是该清理些了……
不过,小丫头都打听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难免污了耳朵,看来日后不能让她去买菜了,还要少在市井玩耍。
傅潮叹息,道“邢府尊太难了!”
难怪这小子升迁得那么利索。
唉,瞒得太紧了。
他对着冀漾挤眉弄眼。
冀漾面色不变,一副君子如玉的模样,继续品茗。
有些事,是该查查了。
二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傅潮给冀漾使了个眼色,让大掌柜和小二都退下。
花沅眼疾手快,留下十几匹最贵的。
不看颜色、材质,只要是贵得,她都喜欢!
方才,她一不小心说出前世的绯闻,正要找个借口圆谎,被大掌柜这一句神来之言解了围。
她把布匹整齐的码放在一旁,动作很是爱惜,轻拿轻放。
然后,拿出帕子,仔细的给冀漾系好,遮住那祸国殃民的俊脸。
待凌婳蝶嫁与荣申后,根本满足不了那硕大的胃口。
人家可是时常偷摸的勾搭外男,极为风骚。
听说入幕之宾很多,荤素不忌,有殷霱、花圻、边疍……
因为双方都是权贵,保密措施做得好,又都在私底下进行的,是以一直无人知晓。
民间还皆传凌婳蝶性情爽朗,有将门虎女的美称。
直到在宫宴上见了冀漾,凌婳蝶的dàng_fù之名,算是彻底昭著天下。
也不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凌婳蝶就被阁臣大人当众砍断了双手。
“咣噹!”一双血淋淋的玉手落在红毯上,满朝勋贵惊诧,连圣人都快被吓死了。
后来就闹出凌婳蝶的那一窝窝老之子,被戴了好几顶碧绿碧绿的帽子,光芒万丈。
似乎在大眀各地,都能远远地眺望到,荣府之上的那一片璀璨夺目之绿。
与此同时,阁臣大人喜怒无常的名声,也被推向顶峰……
真怕冀漾现在就砍了那双玉手!
她倒不是怕伤了凌婳蝶,而是担心给冀漾惹了凶残的名声。
阁臣大人对她真的很好,不仅供她吃喝,还带着这她来布庄,专门给自己买贵的,都不砍价的那种。
还有阁臣大人怕累着自己,还帮她提着残琴。
这些好,她都记着呢!
她板着小脸,拍了拍胸脯,郑重道“哥哥,沅儿会保护您不被恶女骚扰的!”
“真……真是太可靠了!”
傅潮见她跟个护着小鸡崽儿的母鸡似的,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呵呵,冀漾如今这副模样,确实有几分像病蔫蔫得小鸡崽儿。
当下,冀漾一个冷眸扫了过去。
傅潮的笑容僵硬地收了回去。
他岔开话题,道“沅妹子,这残琴也太磕碜吧,改日哥哥送你一床名家的!”
“沅儿谢过潮哥哥的好意,不过哥哥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不让我收下外男的物件。
哥哥还说日后无论什么,只要是沅儿要的,就都会送给我的!”
“呵……真乖!”傅潮又想笑了,可见冀漾的眸色冷冷扫着自己,愣是把笑给憋了回去,不好再过多言语。
还有他发现今日自己的笑点,似乎特别的低。
有些事,偷着笑就好,何必当着别人的面闹呢?
他是生意人,不划算的事情不会做。
“哥哥,咱买了这么多东西,沅儿是不是可以找大掌柜要点儿添头呢?”
“随意……”冀漾瞧着她。
小丫头未施脂粉,脸蛋干净雪白,眼波狡黠,在阳光的映照下,美得惊心……
“嗞啦!”花沅给冀漾遮住俊颜后,又撕了块布条给他当抹额。
阁臣大人长得极尽俊美,金相玉质,就算遮住下头,也忍不住让人想入非非啊!
冀漾是拒绝的,用帕子遮面也就罢了!
这都是毛边的破布条,又是闹哪样?
“哥哥啊,沅儿的好哥哥啊,这抹额是磕碜些,可正因为配不上哥哥,才要戴着啊!
对面的恶女猛于虎!
眼下这恶女暂时被潮哥哥,吸引了注意力,这才没注意到您,当凌婳蝶见了哥哥风华绝代的英姿,哪里还会放过您?”
冀漾正要开口,就又被花沅给按了回去。
“哥哥,别说话,沅儿懂,咱不怕恶女,可当大闹起来,依着恶女的性子,布庄被毁是首当其冲,您如何忍心把老掌柜苦心经营的店铺,给砸得稀巴烂?
再退一步说,布庄不怕砸,咱有钱,砸了咱再建。
可是哥哥丰神俊朗,气质如玉,能直接上手削恶女嘛?”
冀漾淡淡地瞅着她。
仿佛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