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婳蝶瞧着花沅,本想等着对方来巴结自己,不成想这态度竟如此冷淡,不禁对花沅又添了几分偏见。
骨子里的傲慢,不经意间弥漫开来,道“本姑娘仅需公主,送小女回将军府,待时家兄定有重谢!”
一旁的壬木笑出了声,道“哈哈!荣华富贵?我家主子是圣人亲封的一品公主,还需何等的重谢?”
当下,花沅小肉手微微一抬,阻止了壬木的话,假咳道“咳咳!好,本宫这就派人送姑娘回家乡。”
这可是仇家自己送上门的,不关她的事,待到荒无人烟的地方,直接归西好了,省事!
凌婳蝶自幼便容不下,对比自己美的女子,再说她与花沅可是表姐妹,也算旧识,当对方的卑微形象,在她心中根深蒂固。
是以,仍旧口出无状。
凌婳蝶对着壬木眼色一厉,语气中哪里还有半分祈求的姿态?
她高声道“本姑娘公主亲自护送不可!”
花沅嗤笑。
小肉手摸着系在腰间的白玉禁步,开始要不是干脆直接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给咔嚓了。
不是公主身,却有“公主病”,这是脑子有坑啊!
她真没多大的耐性耗着。
毕竟她又不是人家的爹娘,更没有义务照顾这么个闺女不是?
魏紫怒红了小脸,不满道“凌婳蝶你怎可这般对待遗珠公主,我好心带你来求见公主,不是让你来刁难人的,公主是做大事的人,怎可亲自送你回家!”
壬木站在魏紫身侧,怒道“不错,难道你以为我们不知为啥你非让我家公主送吗?
哼!你不过就是为了你自己的面子,让人觉得你是被公主请去做客,而不是被人拍了花子,拐走的!”
魏紫更是愤愤不平,道“公主人美心善,岂是你可使唤的?
凌婳蝶你若是再为难公主,修怪我不念旧情,将你在地牢里遭遇的所有龌蹉阴暗事儿,广而告之!”
花沅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人。
她坚信“已识乾坤大,尤怜草木青。”
唯有怀着感恩的心善待身边人,才能在站到高处时俯察低处,也才会对万物有情,体恤他人。
又本着“水深则流缓,语迟则人贵。”的原则,没有讲不满的话道出口去,而是确定待凌婳蝶一出京,就直接除掉。
她有了主意后,勉强一笑,道“去洗漱更衣吧!”
话落,花沅就先行离开。
阁臣大人体内的寒毒未清,再次发作,都瞒着自己,也不知情况严重不严重。
她刚走进去,就见闻讯赶来的玄和正在给冀漾诊治。
二人不知在说什么,一见他来嘎蹦一下就转移了话题。
呵,当她傻?
她客气又疏离的笑,道“劳烦师傅跑这一趟。”
玄和颔首,有些尴尬。
花沅越过对方坐在床旁,扶起面色苍白的冀漾,小心翼翼问道“哥哥,身体好些了没?”
“咳咳!没事,咳得急了些,咳咳!”冀漾手捂着胸口,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花沅见他虚弱,有些硬不下心肠生他的气,关心道“之前不是吃了寒毒的解药,为何入秋后,还会再次发作呢?”
“有师兄在呢,保证药到病除,沅儿不担心,昂~”冀漾也闹不明白,体内残留的余毒为何会忽然发作,还来势汹汹。
这次怕是难熬了……
他若是有个万一,沅儿可怎么办,独留沅儿一人孤独在世,他怎么能安心闭上眼。
曾经,他的坚强冷漠,早已不知丢到哪去了,只要想到日后没人照顾花沅,或是花沅被欺负了,心中就止不住的难过。
花沅轻轻依偎在冀漾身侧,心中甚是难过。
生活如此美好,生命却如此脆弱。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至亲至爱,离开自己时的不舍,仅要想想都觉得痛彻心扉,痛到无法呼吸。
终于切身体会到生离死别,是何等苦涩滋味了,若是可以,她情愿一生一世,都不去体会其个中味道。
若是可以,愿岁月静好,任山川安然,笑年华静走。
玄和见二人腻腻歪歪的好似再也看不到别人,他就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不过他还记得冀漾的情况不容乐观,并未直接甩袖离去。
“咳咳,公主,漾哥还有救!”
“那您可知法子?”花沅神色一喜。
其实她只是有感而发……
玄和为难的摇头,沉思道“多了贫僧不宜多说,否则泄露天机。
贫僧只能告诉公主,过了今夜子时便是漾哥的大劫之日,中此寒毒者如肺痨一般凶险无比,唯有巨蚺洞中的并蒂红灵果可解。
这灵果并蒂而生,长于天地之间,采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可解百毒、破千蛊。
那并蒂灵果并非寻常之物,准确说也并非五十年开花结果,而是九甲子才成熟一次,只不过受到冠子巨蚺滋养,这才缩减到五十年。”
说着,玄和手指微动,掐指一算后,淡淡望着花沅。
“贫僧也不知,但贫僧方才帮您卜了一卦,据卦中开示,这世间唯有遗珠公主一人有法子。”
“我有办法?我都不知道我有办法?”花沅惊愕,用小肉手指着自己。
她正听得认真呢,就被骤然点名。
玄和迎风而立,微微摇头道“公主的赤诚之心,如抚日托月,如举千山,如捧万水……”
“好,沅儿就是拼上性命,也要摘得那并蒂灵果催熟,救哥哥!”花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