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沅不喜花佳得瑟嚣张的模样,更不喜别人侮辱阁臣大人。
总之看着这些人,她就觉得心堵的慌,各种厌烦。
还有自家男人,在家里随便收拾,但是在外人面前,必须要给他留面子,不然不仅他丢面子,作为妻子的自己,也会跟着丢面子。
“既然如此瞧不上,四年前,佳姐姐又为何同人家清远伯府定亲,难不成背后还有何种隐情?”
“别胡说,那是祖父的意思……”花佳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她眸底闪过抹冷茫,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脾气可以发可以不发,我们要懂得什么时候发,对什么人该发,对什么人不该发。”
花沅姝丽得面庞上,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而又格外骄傲的笑容。
她是郡主,还是一品的,足够碾压花佳了,敢同她叫嚷?
掌掴都是轻的,不过她现在是受万民爱戴的淑女,暂且先大度些。
花佳紧紧捏着手帕,道“请郡主恕罪……”
“心给对人了,你就变得价值连城,若给错了人,你就会变得一文不值,佳姐姐,换嫁的滋味可甜?”
花沅下了马车,仰着小脸走近花佳,眼波似水。
冀漾带着皮革面具,骑在马上,身姿俊美绝伦。
眼眸黑若曜石,深若幽渊,明若星辰。
小丫头声音放得很低,可他读懂了唇语,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薄唇微扬。
小丫头的意思是她嫁对人了!
真真是令他欣喜……
倏忽,他心甘情愿的再打几头猛虎,供她得瑟炫耀了!
花沅暗暗打量了眼赵老夫人,不,如今被废黜敕封,只是赵奶娘了。
她满头银丝,头上戴着碧玉抹额,一身墨绿色交领襦裙,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带着笑意,看起来温柔和蔼。
但笑却不见达底,这种人城府深沉,不会比林淑清的心眼少,都是难相与的。
前世梦中,就是这位亲自来教导她宫中礼仪,把自己的一行一动都调教成荣贵妃的模样。
“遗珠郡主万福,在下李熙,久闻郡主才名,不知今日,在下可否有幸,也能讨教一番。”
身着冰蓝色蜀锦长袍的少年缓缓而出,袍内露出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滚边,腰系羊脂白玉带。
李熙乃大学士府的长孙,李莹外甥,老凤氏之孙。
如今,这是出来难为自己的。
不待花沅出口,冀漾将将缰绳甩给壬火,快步挡在花沅的前面。
每走一步皆流露出高贵淡雅之气,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虽有带着皮革面具,但依旧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在下这里刚巧琢磨出个对子,你可要一试?”
李熙在被对方冷眸盯住的时候,头皮发麻。
可想了想却没什么可惧怕的。
他自幼聪颖异常,世人皆称赞,更是博学有识鉴,经学通明,制行修谨,文章修洁,善书法,遂同龄人中可与匹敌的对手不过殷霱一人。
今日借这个机会刚刚好,待他获胜了,同样是羞辱了花沅,毕竟他们二人可是夫妻,同气连枝呢!
是以,李熙意与之一赛。
令茶楼搬出桌案,拿来线香和笔墨纸砚。
当下,他拱手回礼,道“洗耳恭听”。
冀漾想着刚从白云寺回来,随口道“我的上联为:香颂颂香,万佛寺前座万佛,佛佛佛。”
待冀漾话落,李熙不由得心中一沉。
棺材子上联中的那三字同其后边儿的佛字,交相呼应。且在下句中不能出现“三”这个数字,但其它的数字又不押韵。
遂李熙一时竟是没有丝毫的头绪,未能对上下联。
想他这大才子,竟被棺材子随口说的上联,给难住了,简直奇耻大辱。
冀漾微微挽起袖子,骨节分明的手,将案子上的沉香点燃,插入青花籽料香插。
青烟被清风吹得亦断亦续,洒脱肆意的时聚时散,幽香缭绕,香韵幽绵,在如画中山水虚化间。
冀漾望着下了马车的就跑向自己的花沅,眸带笑意。
对着李熙从容淡定,道“不急,你可再思索会儿功夫,以一柱香为限。”
此时,李熙若是抬头定会发现冀漾的心不在焉,但其正处于苦思中。
听了棺材子的话,不禁尴尬得脸色一红,礼貌性质的点点头应下,随后将头放得更低了。
今日荣申与二弟荣韦也在茶楼了,听见声音也都按捺不住出来瞅瞅。
冀漾上前一步,瞅着比自己矮的荣申,想着对方在御书房求取自家小丫头的场景,心里堵的慌。
“在下早便听闻小荣阁老家有一子,有花侍郎之才,乃一族后起之秀,不知今日荣判官可方便讨教一番?”
荣申垂眸凝视着花沅。
凝视良久,都无法收回目光,她这张脸真是得天独厚,有妲己褒姒之貌。
好不容易回过神,又见李熙都被棺材子难住,心中也明白这是来者不善,不禁心中发怵。
但想着倘若对子长些,就是自己对得不工整,也能勉强对上,总比李熙连一个字都未能答出好些,遂拱手道“在下偏喜略微长些的对子,还请冀大公子出题。”
冀漾狭眸中一片晦暗漆黑。
他讨厌别的男人垂涎小丫头。
瞅了眼街边摆出的桌案、长凳,当下,心中有了主意。
“在下的上联是:租一个门面,架两张桌,摆三四条长凳,会五六道菜,飘七里香,迎八方客,坐落九龙已经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