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燕国十六年冬
自从得知莫萧离娶了自己的姐姐之后,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了,多少次倚窗而立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期望那个人的出现,但是一次次的失望,让她渐渐地忘记了自己等在那里的初衷,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有信念继续生活下去.
不管守宫嬷嬷怎么折磨她,身体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痛苦,或许现在的她用行尸走肉更合适吧,当一颗心一而再再而三被伤的千疮百孔以后,已经没有了爱人的能力吧。
每每午夜轮回时,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耳畔似乎总是能听到那日他所说的一切,“或许我是爱错了人”多么可笑的话,如果当初就有这样的觉悟,会不会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到一声孩子的哭声,一下子站了起来,朝声音的方向走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个孩子就是自己的涵哲,整个人都不会思考问题,拉开那扇破旧的门,一股刺骨的寒风一下子袭遍全身,忍不住打个冷战,但还是不顾一切的朝外走去。
没一会儿,就看到冷宫的院子里,一个男子手里抱着个孩子,许是天气太冷,那怀中的孩子总是在哭,听到她的声音,那个男人走了过来,拒是黑夜,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南阳的贤王。
拒现在疑惑他现在竟然出现这里,但是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他怀中的孩子给吸引去了,双目含泪,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或许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吧,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当接近了,这才发现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孩子没错。
一下子扑过去从他的怀中抢了惺子过来,这才发现他身子有些凉,忙用身子为他护着,然后激动地说:“孩子.我的孩子”
“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面前的云城突然开口,君琪吓了一跳,生怕他会对他们母子有什么不利,护在惺子的面前,后退了几步这才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孩子怎么会在你那里?”
云城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朝前迈了一步,借着月光紧紧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顿地说:“我是来找你的--”说完径直笑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拒心里已经猜到了一切,可从他嘴里听到还是有些心悸,继续朝后退了一步,望向四周谨慎地说:“如果被御林军发现,你觉得你还能安然回到南阳吗?”
“那又怎么样,我有他的爱人和孩子在手上,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就此放手吗?”嘲讽的笑着说道。
君琪心里其实很清楚此时此刻自己的处境,可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搂紧怀中的孩子,背转身淡然的说:“如果你是想以此来威胁他的话,那么你就错了,就如你所看到的,如今的我只是一个连宫女都不如的人,如果他会在乎的话,我也就不会再这里了。”
云城听了没有说话,而是直勾勾的望着她,最后大笑出声,在院子中踱步走着,良久以后才站定说:“我知道你不在乎你自己的性命,可如果有人想要杀你的孩子,你也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你的面前吗?”
“我知道你不会杀了他”
听了她的话,云城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疑惑地抬眼望向她道:“难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杀了这个孩子吗?”
“你不会,如果你要杀的话,你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这么久了,只是我比较疑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君琪毫不害怕的迎上他的目光镇定自若地说道。
云城听了伸手鼓掌,又围着她走了一圈,这才说:“没错,我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你的孩子---而是你许你现在不明白,但是过不久你就会明白了。”
说完番话,又恢复了那个翩翩公子的模样,上前一步笑着说:“或许你应该把孩子还给我”说完直接从君琪的怀中抱走了他。
拒君琪千百个不愿意,可是如今自己生活下去都困难的很,如果涵哲继续跟着自己,一定会受苦的,可是眼里满是不舍,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云城临走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身欲走,边走边说,“我不会杀,不代表别人不会杀”。
望着空荡荡地院子,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一点温度都没有了,缩缩脖子,再次回到了那破旧的房间里。
坐在桌子前,由于是冷宫自然连蜡烛都没有,所以只能在一片黑暗中,细细思考着关于方才自己听到的一切,拒不知道云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如今看来,他不会伤害他们,想到他讲的最后那句话,心里也就明白了,如今谁都知道自己是个废后,涵哲自然成了他们的眼中钉了,今日一见整个身子都瘦的厉害,心痛的难以自抑。
“莫萧离,难道你就那么恨我吗?就连我们的孩子你都不想关心一下吗?”有些难过地说道。
夜里的冷宫简直难以入眠,君琪躺在床上,用那些薄被将自己紧紧裹着,可还是可以感觉得到那寒冷刺骨的风直直地吹进身体里。
脑中一直在回想着之前的种种,或许自己真的不应该如此堕落下去了,不管如何,就算是为了孩子也应该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如今的自己终于明白了,就算是没有害人的心,也会被人利用了去,这次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不是自己的疏忽,也就不会沦落成现在的模样了。
不管之前是怎么想的,如今的她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