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述棠失笑。
“哈哈哈哈哈哈——
你是谁的人?
让我来猜猜——
是景清念吗?
不对,不是她,她如果有那个心,北越早就换了一个姓了。
是陆云谏?
也不是,我和他没有利益牵扯。
是容修宴?
也不是啊。
那就只有宴墨观了吧。”
那宫女叹气,将炭火燃了起来,在香炉里下了**香,自己则是喝下了解药。
雪夜的冬天并没有多冷,只是这一份白掩盖了红墙金瓦,显得皇宫一片洁净。
梦里的池述棠回到了苗疆,回到了那个让她的命运彻底改变的一夜。
她以旁观者看着那时的自己,如果当时她没有听月棠的,离开苗疆去俗世,她会不会过的比现在好?
两个月后,已经萧条的启祥宫头一次来了除池述棠还有那个掌事宫女以外的宫人,那些人将这里打扫了一遍,把陈旧的东西都换了新的。
池述棠看着焕然一新的启祥宫,心里已经知晓,大概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七活八不活,关了两个月,她也清楚最后封嫔还有迟玉卿的死最后都会由自己背锅,留子去母,皇家最惯用的手段。
一碗苦药灌下去,昏昏沉沉间孩子就没了,迎接她的,不过是一张破草席……
孩子出生后第一时间就被送到了容修宴面前。
至于池述棠,孩子出生后,她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来看她最后一眼的人是宴墨观。
“你后悔吗?”
池述棠呆呆的望着床顶。
“悔又如何?已经回不去了。”
宴墨观冷笑。
“如果你没有杀死月棠,我还会留你一命,可惜她死了。”
按照容修宴的作风,恐怕那些人一个不留,这座皇宫以前是一个一个的吃人不吐骨头,现在是一群一群的吃人不吐骨头。
这座深宫让她感到害怕,恐惧,焦灼。
被困在自己宫里的池述棠看着院里飘落的黄叶裹紧了自己的披风。
如今她才怀了五个月的身孕,她来北越皇宫时不过七八月的光景,现在已经十二月了,风吹了这么久,叶子也落了这么久,依旧不见飘雪。
在这宫里她已经好几日没有合眼了,那么多人,她以前每日都能见到,转眼间人头落地,一盒眼都是那时候的人间炼狱。
没有怨恨,只有恐惧,死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惊恐,还有的是迷茫,就这么没了脑袋。
还有伺候她最久也是最得她喜欢的那个。
才不过十五,拖着半截身子到她脚边。
“娘娘,救救奴婢吧,奴婢还没有带着您在三月里一起放过纸鸢呢。”
她伸手刚想将人拉起来,一股温热的东西溅了她一脸,面前带着希望和憧憬的眼神就这么涣散了。
“多嫩的孩子啊,可惜了,是伺候娘娘的,唉——”
“娘娘夜深了,您该睡了。”
池述棠回神,看着窗外飘落的白色鹅绒缓缓走向窗边。
“你是在我身边伺候的人吗?”
“娘娘,您不认得奴婢了?奴婢可是您的掌事宫女。”
池述棠伸手接过一簇鹅绒,入手即化,冰凉的触感在这奢华的宫殿显得无比真实。
“可是为什么你没死?”
那位宫女不答话,她是国师的人,她的用处还大着呢,断不能一开始就死了。
第二天一早,封嫔被追封成容妃,特许她葬在皇陵旁边风水不错之地,享受太妃葬礼规格。
方妃则是被赐了字,白,黑白的白。
昨夜动静那么大却没有惊动池述棠,这让容修宴不由得怀疑起她,一大早就去了池述棠宫里,出来时面色惊恐。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还有各种版本。
景一这边也将红芍的下落调查出来了。
“你是说红芍被关进了皇宫的暗牢,在里面被杀死后,尸体被扔到了冷宫的枯井里?”
“是,主子,红芍身上的伤痕,除了皇宫暗牢没有人能仿造。”
清念脸色难看,暗牢那种地方除非是容修宴亲自下令,否则不可能有人能将红芍带进那里,这么说红芍最后是被容修宴杀死的。
红芍死了就证明他开始怀疑自己了,而且从红芍那里并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是一千两白银的银票,你拿着培养你的徒弟用,皇宫这边暂时用不到你,这段日子你先藏好,等我暗号。”
“是,主子。”
景一接过银票就消失在众人面前。按照容修宴的作风,恐怕那些人一个不留,这座皇宫以前是一个一个的吃人不吐骨头,现在是一群一群的吃人不吐骨头。
这座深宫让她感到害怕,恐惧,焦灼。
被困在自己宫里的池述棠看着院里飘落的黄叶裹紧了自己的披风。
如今她才怀了五个月的身孕,她来北越皇宫时不过七八月的光景,现在已经十二月了,风吹了这么久,叶子也落了这么久,依旧不见飘雪。
在这宫里她已经好几日没有合眼了,那么多人,她以前每日都能见到,转眼间人头落地,一盒眼都是那时候的人间炼狱。
没有怨恨,只有恐惧,死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惊恐,还有的是迷茫,就这么没了脑袋。
还有伺候她最久也是最得她喜欢的那个。
才不过十五,拖着半截身子到她脚边。
“娘娘,救救奴婢吧,奴婢还没有带着您在三月里一起放过纸鸢呢。”
她伸手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