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被掳走了!”
“不可能!”薛石隐心中一紧,下意识地说道。
他是安排老七守着的,就算老七去审那三个人去了。白天至少有十三,十四和十六在,他们也算是鹤喙楼的顶尖高手。申小菱怎么可能会从他们手中被掳走?被谁掳走的?十三他们呢?都死了?
倘若申小菱死了——不,她不可能死,对方掳她为的一定是梧桐兵符。众所周知,申小菱失忆了,他们掳走她,无论怎么问都不可能得到兵符的下落,既然问不出来,掳走她是为了什么?
薛石隐的脑子飞速地思考着,他的眼睛往四处寻找自己人的身影。早上萧伯鸾派的“尾巴”一直跟着自己去了玲珑门,又跟着回来,现在还在远处偷窥着。
罗兰急得直跺脚:“什么不可能,真的!我派人去找你们,你们没碰到?”
只怕是错过了,柳怀舟又翻身上马,“老师在哪里被掳走的?我这就去找她!”
“且慢!你别急!”薛石隐拉住他的缰绳,又回头一字一字地问罗曼:“何时?何处?何人?如何掳走了她?”
罗兰知道再急,也要把事情说清楚,便说道:“早上你们走了,夫人心情不好,说是出去走走散散心。我就跟着去了。”
“套的什么车?”薛石隐问。
罗兰继续说:“就是那辆银标马车。我们去了西湖边,在湖边随便走了走。又坐在湖边看了看风景。听见有人在卖糖人,她想去买来给少爷,我要去,她不让,非要自己去。刚一上街,一匹马冲了过来,一把就将夫人提上了马,我追了过去,根本追不上,马上的人长什么样子,也没看清楚,马就跑得不见了。”
说着她眼眶又红了起来:“我姐,常清他们,家里的丫头小厮都去找人了。我也想去,我姐说让我这儿等你们回来,请薛大人帮忙拿个主意,要不要报官。不知道他们要钱还是要什么。你说说,发生城南仓库的事儿,这才多久,夫人刚好没两天,又这样了……”说着哭了起来。
“大夫人和少爷呢?”柳怀舟问道。
“大夫人知道了,少爷还不知道,没敢说。大夫人陪着少爷在家呢。”
柳怀舟急道:“还请薛大人与草民同去府衙报官。只有官府出人,才拿得了人呀!”
薛石隐沉吟了片刻,说道:“不能报官,若对方要钱,给他便是了。若是要其他的——”
柳怀舟在马上握紧了拳头,满眼的焦急和愤怒:“一定是要钱!肯定是那三个狼心狗肺的竖子!”
上次在城南仓库,老师一脸绝望落寞的模样,说她除了钱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些人还能图她什么?她又说她不在乎钱,命还是要留一留的!
除了钱,还有那道兵符!薛石隐心道,怀璧其罪啊!
“可这贼奴就没来要钱啊!这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罗兰哭道。
“你们俩,在家中等着其他人回来,不要再去找了。”薛石隐道:“动静太大了,只怕又要出其他事!”
一个寡妇被人掳走,纵使她不在乎这清誉,要是有心人将流言蜚语掀起来,也能要了她的命。
罗兰立刻明白了,擦了擦眼泪和鼻涕,说道:“柳怀舟,你快骑着马去找我姐和常清她们,让她们把人都叫回来,就说夫人早回来了。我留在家中,万一对方来信要钱,我好筹钱。”
柳怀舟二话不说,甩开鞭子往前奔去。
“薛大人,我在家中干等贼奴消息也不是个办法。您这边——”
“你先稳住场面,等其他人回来,不可再轻举妄动。我手上还有公务要事,先去把这事了了,就来找你们。很快。”
不等罗兰回答,薛石隐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只要足够快,“尾巴”就跟不上。
薛石隐很快就出现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这是鹤喙楼在杭州的接应之处。
“楼主!”老七在院内候着。
薛石隐大步跨进了屋,转身就问道:“申小菱是死是活?”
老七道:“应该活着!”
也对,杀她比掳她更容易。薛石隐暗暗松了一口气,眼内光芒毕现:“谁干的?”
“是萧柏鸾掳了去。”
薛石隐一听,坐了下来。声音也不那么紧绷了:“是他。”
“今日是属下,十三和十六跟着,白日里不敢跟太近。对方骑马冲过来,马匹太快,我们措手不及。他们应是观察我们很久了,一人骑马掳了人,几人断后。断后这几人,有一个是萧家知字辈的。”
“真是筹谋已久。”薛石隐微微一勾唇角。
“属下失职。”
“申小菱没死,你就不算失职。”薛石隐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不过,她人在哪里?”
“十三和十六寻着踪迹找过去了,还没回话。”
“牢里那三个人,你立刻再去审,务必尽快叫他们说出申宅内应是谁。”
“是!”
“孙闯之事,牵扯到一钱姓男子,看他们可有往来。想办法让他们尽快松口!”
昨晚装醉,就是为了给萧伯鸾机会,让他偷看了自己的卷宗。假如萧伯鸾想要这三个人,倒是可以用他们去换申小菱。他不可能一直扣着她,不如给他递一架梯子下来。
“是!”
“孙闯这边查得如何?”
“已查了孙闯的前后四个住处。他最早的住处在城东一家暗所。那里人蛇混杂,他连着搬了几次,都只是临时落脚之处。
反倒是他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