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回江笑了一下,“我说了这么多,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素轻一又问了一遍,“喜儿是你的人?”
“不是,我们只是合作。”
素轻一没有再追问什么,重新走过去拿了那个令牌塞进袖中,“既然自由了,那何去何从,便只有我说了算。来人!”
庄闲推门进来,“我要住在这里,给我收拾房间!”
庄闲看了一眼素回江,见素回江没有说话,应声道,“是,少主!”
“你不怕我把你送给那人?”素回江冷声问道。
素轻一嗤笑一声,“你既然知道素白的能力,那也应该知道我的能力,虽然我无法阻止你们做什么,可我却有办法阻止自己活着。”
说话间她手指一转,一根银针跳跃在指尖,那张原本寡淡的脸,带了几分邪气。
素轻一拂袖而去,和阿思住进了二楼相邻的两个房间。
素回江看着还带着余震的房门,摇了摇头,无奈笑道,“素白,或许你的决定是对的,任何生命,无论源自哪里,都应该被尊重。只是……你当真不会回来了吗?”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小白在他袖中乱窜,显得有几分暴躁。
“连你也要弃我而去?”素回江周身散发着凉气。小白瞬间老实了。
傍晚时分,楚星寒便装来了通达钱庄,身边带着楚星礼。
再见素轻一让楚星礼有些失神,他激动的上前将人抱住,“你竟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素轻一将人推开,“我没死也快被你勒死了,你好歹也是摄政王了,这像什么样子。”
楚星礼嘿嘿笑着挠了挠头,依旧还是最初那个少年。素轻一有些愣神,好像光阴眷恋,一切都没有变化。
“对了,你额头是怎么了?新的女子妆容吗?还怪好看的。”楚星礼伸手要碰,被楚星寒挡开。
“星礼,莫要胡闹。”
楚星礼撇撇嘴,没有反驳,却还是拉了素轻一的手腕坐在桌前,叽叽喳喳的问了好多事情。阿思本就是个闲不住的,又和楚星礼年龄相仿,二人很快打成一片,斗嘴斗的不亦乐乎。
素轻一沉浸在这样的热闹中,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楚星寒起身走了出去,素回江就在外面,似乎在等他。
“你比你父亲要沉稳许多。”素回江开口。
楚星寒从未像现在这样,看不透一个人。他笑了笑道,“竟不知先生和父皇交情如此深厚,这些年是朕怠慢了。”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经此一役,明安百废待兴,应养精蓄锐,不可再生战事。素轻一不适合留在京城,我会带她离开,回到陵县,还望皇上不要阻拦。”
他这话算说的客气了,楚星寒道,“先生之能,为何不能用之于庙堂?”
“哼,若我贪恋权势,走楚自封给我许诺的路岂不是更好。”
“若无权势,岂能护卫家国百姓。国与国之间,君与臣之间,道理相同。虽然黑雾蛊虫一事已经有所进展,可是,藏匿于明安各处的毒瘤还尚未清理,不知先生可愿帮我?”
“不愿!”
“还真是直白。”楚星寒笑了笑,“若如此,那朕便也直白些,素轻一你不能带走。”
“哼,她是我的女儿,我为何不能带走?”
“是吗?她当真是你的女儿吗?”楚星寒挑眉。
素回江冷道,“你知道什么?”
“当年那件事,参与者并不是只有你。既然做下,那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掩盖从来不是绝对的。”
素回江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你敢威胁我?”
“不,不是威胁,是拉您站在同一条船上。”楚星寒神色坚定,一双眸子带着激昂的热情,“明安被人啃咬蚕食,若不一一诛杀,这艘船,早晚要破裂,我想这绝对不是素白想要看到的结果。”
素回江第一次认真的审视这个君王,当年那个毛头小子,如今已经是这般心机,还真是惊喜。
“你当知我有多少人!”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邀您上船。南蛮,西王朝,巫族,还有避世的北荒,这些年你为了素轻一,安插的眼线数不胜数,所知晓的情报也绝不比我少。你我联手,统一五国,到那时,这个天下,才是真的太平。是素白最想要的太平。”
素回江道,“这就是你接近素轻一的原因?”
“这个问题,与我们所谋之事,并无关系。”
“是你所谋,不是我们!”
楚星寒笑了笑,“若不是同伴,那便是对手,素轻一虽活祭,但却从未在皇室除名。你应该不想,她死后进入皇陵,陪在我父皇身边。”
素回江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这么多年他不愿来开素轻一,就是因为他无法分清素轻一是谁,是素白,还是一个试验品。
可如今见了,这个问题便不再是问题。让那样一张脸去陪楚自封,除非他死。
“素某平生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杀了你,一切都不是问题。”
“您不会!”楚星寒笑道,“因为您比谁都希望,这天下一统。只有这样,才能真的荡平这个世间的黑雾蛊虫,才能收集全部的神石之力,才能换回素白。”
“楚自封!”素回江咬牙切齿的喊出这几个字,整个人的气势已经弱了下来。
楚星寒知道自己会说服他,在他当年偷偷潜入楚自封那个密室的时候便知道,所见所闻,必将为自己所用。
楚星寒并没有将素轻一接回宫中,似乎一点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