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子倒是质量不错,原地转了个圈儿,不动了。
喜儿觉得,自己已经成了案板上的肉,马上就要被上锅蒸了。
素轻一咕咚咽了一下口水,很是苦恼道,“原来如此,哀家还以为哀家福薄,什么宠物都养不活那?原来是师父的方子不对,好好地都给毒死了!”
喜儿暗暗给素轻一竖了个大拇指,想着要不要找个理由出去从冷宫里弄几只死了的老鼠野猫的尸体埋在后院,有备无患。
“太妃不懂毒?”
“皇上此话何意?”
“有人秘密告知朕,太后的病,其实是中了毒!”
“谁这般大胆?”素轻一满脸愤恨。
“你的师兄,李斯!”
“什么?李斯下的毒?”
“不,他告的状!而且他还告诉朕,此毒,非齐太医不能解。换言之,此毒,唯齐太医懂!”
“师父已经离宫!”
“太妃还在!”
素太妃觉得,皇上今儿是背着四十米大刀来的,就等着手起刀落要了自己的脑袋。可素轻一不想死,更不想背负罪名冤死。
“皇上如果认为是哀家要害太后,那就拿了哀家下狱吧!只是在下狱之前,劳烦皇上赐一道明旨,废了哀家太妃之位,除了哀家素轻一之名,以免世人诟病皇上忤逆先皇旨意!”
喜儿简直要啪啪拍巴掌了,看来昨晚做的酱肉,不会浪费了。
那道圣旨就是免死牌,除非真的犯了铁证如山的恶行,否则,悠悠众口,连皇上也堵不住。
楚星寒看着素轻一那张绷得紧紧的小脸,片刻后起身拍了拍袖子,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顿住,并未回头,冷峻的声音若落地的翠珠,敲得素轻一心慌。
“李斯的确来找过朕,不过,他并不是来告状,而是来举荐,太妃,太紧张了!”
直到楚星寒的身影消失不见,素轻一卡在心口的压力都无丝毫减轻。
很快圣旨就来了,意思明显,太后之病源自于素轻一,照料伺候也该素轻一负责。
与此同时,太医院也接了道旨,许素太妃自由出入太医院,亲自为太后配药熬药,李斯协同。
皇后听了此事只觉蹊跷,又听翠芳姑姑道有人看见素轻一和李斯鬼鬼祟祟在御花园内幽会,顿觉不妙。
“这素轻一到底想干什么?”
“是不是她想复宠!”
“复宠?她一个太妃,就算是得到太后天大的恩宠又能怎么样?”
“这,这奴婢不知!不过,素太妃毕竟年轻,心有他想也不无可能吧?”
皇后摇头,素轻一沉寂了三年,毫无征兆的突然间就热闹了起来,如今又借用太医院的关系照料太后的病情,那份名录始终没有找到,如今最有可能拿到它的素轻一却在皇上太后面前频繁晃悠,这怎么能让她安心。
翠芳姑姑见蓝瑾玉脸色一阵青白,急忙劝道,“娘娘莫急,素太妃想借太后的病耀武扬威,也要看她有没有本事治好太后,如果这中间出了岔子,奴婢不信皇上还这么护着她!”
皇后点头,忽又想起楚星寒在坤宁宫的举动,心里忍不住一阵酸涩。
被推到风口浪尖的素轻一此刻正和喜儿蹲在寝宫的暖炉旁一手地瓜一手酱肉的吃得异常欢喜,丝毫没受影响。
不过圣旨下了,该干的事情还是要干。
吃饱喝足又饱饱的睡了一觉,素轻一拎着个破旧的药箱晃悠悠的去了坤宁宫,这病得看,这人得活,可这毒,她不知!
李斯的那点心思全在齐太医留下的札记上,画了个圈让自己跳进去,无论这毒自己能不能解,都不能解。
皇帝的当,她才不上。
素轻一脚步轻松,走到坤宁宫的时候太后已经醒了,正由楚星礼喂着粥,时不时都逗笑几声,煞是温馨。
素轻一显然是位不速之客。
太后看见她立刻就开始咳嗽,楚星礼赶紧起身给她顺气,这才看到立在几步开外的素轻一,登时大喜过望,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一把拽住素轻一的手就往太后床边拉。
“皇兄说你医术高明,你快过来看看,我母后怎么了?”
好不容易顺好气的太后看到自家小儿子死拉着素轻一的手,只觉得一口血气又翻腾上来,连眼皮都跟着往外翻。
一直照料太后的桂嬷嬷实在看不下去了,俯身挡在楚星礼面前哀声道,“王爷,这里是坤宁宫!”
楚星礼莫名其妙,“本王又不傻,当然知道这里是坤宁宫,你且让开!”
桂嬷嬷为难,楚星礼来了气,松开素轻一的手就要发作,就听太后咳嗽着说道,“出,出去,咳咳咳,都,都咳咳咳出去!”
桂嬷嬷立刻俯身道,“王爷和太妃请回吧!”
“母后……”
素轻一扭头就走。
“素,咳咳,素太妃,留下!”
桂嬷嬷和楚星礼一愣,素轻一垂首应了声是。
“你好好给我母后看病,本王在殿外等你,我们那件事,还没说清那!”楚星礼说吧,摔着袖子走了。
桂嬷嬷瞪了素轻一一眼,带着宫人们也走了。
太后挣扎着靠在床边,素轻一将药箱放在一侧,行了半礼道,“太后万福,臣妾医术浅薄,妄承齐太医盛名,皇上下旨让臣妾来给太后诊脉开方,臣妾也无他法,只能穷尽所能为太后治疗。只是臣妾并非医者,还请太后恩准现太医院院判杜太医为臣妾审方。”
太后看着素轻一,那张素净的脸上,是年轻的朝气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