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辰的喜宴足足摆了三日,直到将两家的宾客招待了个遍,才终于算是告一段落。
如此这番折腾,倒是将祁潋累得够呛。
不过好在白日里有白素心帮着照看一双儿女,祁潋也能安心去处理喜宴的事情。
白素心在牡丹苑照顾小弟小妹的时候,偶尔会遇到回院子里的父亲。
身为父亲的白毅天倒是显得比女儿紧张得多,不知道该如何与三女儿打招呼。
白素心见父亲如此模样,只是落落大方地行礼问安。
白毅天能感受到女儿虽然对他客气,但明显是疏远了。
看来还是要想法子弥补三女儿的。
白毅天能想到的所谓弥补之法,不外乎是认真为白素心挑选一位夫婿。
可他或许根本想不到,女儿心中早已有了人选。
若是白毅天强行塞个人给她,反倒是会让白素心对这位父亲更加生分。
白皓辰成婚后的第五日,璃乐郡主特意来到白府探望白素心。
流苏苑内,璃乐郡主正坐在大树下与白素心讨论着女红绣法。
白素心时而低眉浅笑,时而面色红润,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
璃乐郡主终归不过是个小姑娘,总是能被白素心哄的一愣一愣的。
因而三两句话便被白素心给带跑偏了。
白素心自然是会问一些璃乐郡主的儿时趣事,趁机打听一些关于拓跋忆的事情。
正当二人聊得兴起之时,浅秋突然神色慌张地跑进了院子里来。
见小丫头满脸通红,白素心连忙递了杯茶过去。
浅秋接过茶水,随即一饮而尽,这才有了说话的气力。
“姑娘,大事不好了。”
听到浅秋这么说,坐在石凳上的白素心不由得蹙了蹙眉。
“发生什么事情了?”白素心沉着冷静地问道。
浅秋深呼了一口气,极为不忍地说道:“和亲公主没了。”
璃乐郡主倒是比白素心的反应还要大,立刻跳起来追问道:“什么意思,和亲公主不是去北国了吗,好端端怎么会没?”
白素心听着二人的对话,却在心里暗自盘算着。
算算日子,和亲公主应该是已经到了北国了。
可如今却传来公主殁了,按照消息的传播时日,那么和亲公主定然是没有顺利达到北国的。
浅秋支支吾吾道:“据说是拂桑国俘获了和亲公主,甚至还欺辱了公主及随行的宫女,最后还当着拓跋将军的面杀了公主。”
“拓跋将军?”白素心与璃乐郡主不约而同的高声喊道。
白素心连忙清了清嗓子,不再多说些什么。
有璃乐郡主在,她不好表现得过于激动。
璃乐郡主则忍不住追问道:“拓跋哥哥如今怎么样了?”
“拓跋将军无事,他亲手砍杀了伤公主的步鹿根,又带兵灭了拂桑国。”
听浅秋这么说,白素心在心底悠悠舒了口气。
总归拓跋忆是安全的,只是一想到司马兆和不但被欺辱,甚至还这般惨死,心中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何况她原本就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使得司马兆和改变了金枝玉叶的命运,如今司马兆和却直接死了……
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因而魂不守舍地站起身来,却在下一个瞬间轰然倒地。
浅秋一时警醒着,这才及时扶住了白素心,并将她送回房里休养着。
白素心这么一昏迷,再次醒来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费力张开眼的白素心第一件事便是询问浅秋关于司马兆和的事情,这才知晓不久后拓跋忆将带着公主的棺椁回朝。
白素心有着对司马兆和的愧疚,又有着即将见到拓跋忆的欣喜,可她总觉得如今的她或许无情了些。
司马兆和不该死的,那位温婉的公主,不该就这么死去的。
泪水在眼眶中肆意打转,白素心的眼前却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楚嫽呢?她怎么样了?”白素心拉起浅秋的衣袖,宛若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浅秋被白素心如今的模样吓坏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姑娘这副模样,眼泪登时簌簌而落。
“姑娘,您要注意身子啊。”浅秋拖着哭腔劝道。
白素心此时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怒道:“我问你楚嫽呢!”
浅秋被吓得打了个激灵,连忙回答道:“听说楚姑娘留在北国了,至于其他的宫女,似乎都已经丧命。”
白素心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了大半,至少楚嫽相安无事,至少前世帮她不少的嫽儿还好好活着。
看着白素心憔悴的面容,浅秋抽泣着安慰道:“婢子知道姑娘与和亲公主有些交情,可如今和亲公主已经不在了,姑娘可莫要再折磨自己了。”
浅秋最害怕的就是姑娘出什么事情,旁人如何对于她这么一个小丫头来说根本不重要。
许是听到楚嫽还在的消息,白素心的脸上恢复了些许神色,缓缓道:“为我梳洗吧,再吩咐厨房准备一碗红豆粥。”
“是。”浅秋轻轻拭去面颊的泪水,回话道。
不多时浅秋便将红豆粥给端了上来,白素心却只是木然地望着面前的那碗粥。
前世她因为常年累月的不按时用膳,时常会觉得胃疼。
因此拓跋忆便吩咐人每日做一碗红豆粥给她,久而久之倒是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红豆,亦是相思之意。
这一碗的红豆粥,何尝不是表达了她对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