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淳伯夫人在永淳伯的交代下,满脸不情愿地带着白素心来到了白素茹的院子门前。
永淳伯夫人侍弄着头发不屑一顾道:“人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多谢伯夫人引路。”白素心恭敬道。
永淳伯夫人翻了个白眼,转身便走开了。
浅秋撇了撇嘴,心道这个永淳伯夫人还真是不行,这是什么个待客之道?
白家虽然如今落魄了些,但又不是小门小户,还没见着旁人来落井下石呢,这个永淳伯夫人却如此不将白家放在眼里。
白素心不曾将永淳伯夫人的态度放在心上,于是便阔步走进了院子里。
屋门外,春华正坐在地上偷偷啜泣。
浅秋与春华是相熟的,因此便向她问道:“春华,你这是怎么了?”
春华抹了抹眼泪,仰头看向来人。
她登时感到十分错愕,三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即便是身在永淳伯府,春华也已经得知老爷不让二夫人见姑娘。
此时三姑娘为何会出现在伯府?
“三……三姑娘?”春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诧异道。
白素心悠悠嗯了一声,她看出了春华的疑惑,便解释道:“父亲与我一同来的,二姐可在屋里?”
春华涩涩地颔首,道:“在……姑娘在屋里。”
浅秋忍不住开口道:“嗞嗞嗞……春华你这是怎么了?以前没觉得你这么呆傻啊。”
白素心没理会木讷的春华,随即推门而入。
浅秋则在门外拉着春华聊起了天。
姑娘既然与二姑娘有话要说,她当然得拉着春华了,不然这小妮子进屋子里捣乱怎么办?
再说了她与春华本来就相熟,趁机打听些事情出来,也好回去跟姑娘禀告。
“二姐——”
白素心一眼探去,发觉白素茹正躺在床榻上,双目无神地盯着房顶。
白素心快步走到床榻上,为白素茹盖好被子,顺势坐在了床边。
此时的白素茹头发散乱,面容憔悴,双眼微微有些红肿,一看便是刚哭过的样子。
白素心看向白素茹脖子上的那道勒痕,不忍道:“二姐,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二娘知道了会心疼的。”
白素茹猛然回过神来,急切地坐起身来慌乱整理着头发。
“我娘来了吗?”白素茹急促问道。
白素心微微摇头,道:“二娘没来,今日只有我和父亲过来看看二姐。”
白素茹瞬间又回到了双目无神的状态,喃喃道:“父亲不是不管我了吗?”
白素心眉头紧蹙地看着面前这个憔悴的二姐,似乎与记忆中那个清冷的二姐判若两人。
记忆中二姐虽然是一副清冷的模样,又不懂得疼人,但白素心却从来不觉得二姐有一天竟会变得如此颓丧。
她的二姐,只能是自己清冷孤傲,绝不可以是被人欺负的。
“二姐,父亲还是极为关心你的。如今你这个样子,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白素茹像是被触及心底,眼泪瞬时喷涌而出。
她不再克制自己,而是抱着白素心嚎啕大哭了起来。
白素心轻轻抚着二姐的背,不曾言语,只是默默地陪伴。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白素茹渐渐收住了泪水,眼神亦恢复了清明。
“心儿,你说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白素茹拖着哭腔问道。
白素心莞尔一笑,从衣袖里取出三个香囊,摆到白素茹面前。
白素茹满脸的诧异,问道:“心儿这是何意?”
“二姐既然用过迷香,恐怕是对香味也是极为敏感的。这三个香囊中装的是不同种类的香料,红色的这个里面是安神香,绿色的这个是用来驱虫的,蓝色的这个是用来辟邪的。二姐可以随身携带着,或许能用得到。”
白素茹眉头微蹙的看着面前这个不过十五岁的妹妹,似乎觉得妹妹话里有话,但是一时又听不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二姐不用想太多,这些真的只是普通的香囊,没有那么些个弯弯绕绕。我们是亲姐妹,有什么话我会直接跟二姐说的。”
“心儿的意思是?”白素茹迟疑道。
白素心微微一笑,随即握起白素茹的手,道:“父亲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回京任职,今日来看二姐便是为了敲打一下永淳伯府。方才父亲已经刻意在永淳伯面前提及阙荥公府,永淳伯还是很忌惮阙荥公府的。二姐若是无事可以多与长姐写几封信,也能让永淳伯府的人看到,长姐还是很关心二姐的。”
白素茹一脸惊诧地望着妹妹,为何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妹妹却一句话便道破了。
她从未想过仰仗长姐的势力,遇到什么事情也总想着自己一个人扛。
但其实只要她与长姐不定期的有几封书信往来,永淳伯府的人便不会看轻了她。
白素茹苦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会的。”
“我回京之后,若是能见到长姐,也会将二姐的事情告知她。都是自家姐妹,长姐一定不会对二姐的艰难处境放任不管的。”
“多谢心儿了。”白素茹客气道。
白素心淡淡一笑,道:“二姐还是这么客气,不过我说的这些恐怕只能维持一时。姐夫只是永淳伯的庶子,永淳伯的位子断然不会传给他。若是以后嫡子继任了位置,以永淳伯夫人的性子,二姐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白素茹幽幽叹了口气,冷笑道:“那我该如何?”
“二姐不如劝说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