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希枫犹如喝醉酒一般,踉踉跄跄的被一个小厮扶着进了自己父亲的清水居。
进到屋里,田希枫被小厮扔到了床榻上。
小厮转身出去,田希枫有些虚弱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抚了抚额头,眼里迷醉的神色褪去了大半。
吱呀开门声响起,田希枫拼着有些无力的四肢冲上去想先发制人,结果自己反倒被人一脚踹倒,狼狈的跌在地上。
“有病啊你?”夏听书清脆的声音响起,田希枫抬头。
“姑娘怎会在此?”田希枫惊讶。
此时这院子里安静的吓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院子里的下人都被调开了。
他还以为这时候进来的是算计自己的人呢。
田希枫倒是没有觉得夏听书会对自己不利。
虽然这姑娘嘴上嚷嚷的厉害,但能跟沈崇越交好,得他维护的,田希枫至今为止也就见过这一个姑娘。
沈崇越可不是好糊弄的。
而且他看得出来,以这姑娘的性子,若是真要对他不利,以前不会和他虚以蛇尾,刚刚也不会提醒他。
“一家之主的院子,宝贝应该很多,所以本姑娘就来逛两圈。”夏听书回答的很自然,脸上没一点儿不自在。
田希枫无语凝噎。
偷盗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这世上除了这姑娘恐怕也没谁了吧。
“你这是遭人算计了?”夏听书挑眉,一脸“我没说错吧”的傲娇样儿。
“还要多谢姑娘提点。”田希枫苦笑,要不是夏听书提前提醒他,今日自己恐怕就要身败名裂了。
“你这长平候世子混的可真够惨的。”夏听书啧啧感叹道:“本姑娘说什么来着,做人留一线的后果就是等着别人先把自己弄死。”
田希枫内心苦涩,在这长平候府,有谁想置自己于死地,并且还能指挥得动父亲院子里的所有人?
答案不言而喻。
他以为今日是父亲寿诞,那女人多少会顾及父亲的颜面,有所收敛呢,看来是自己天真了。
只是令自己没想到的是自己认为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会掺一脚。
田希枫内心悲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总觉得有那样的父母,受了很多委屈的,自己一直尽力护在身后的小丫头,长成了如今这般陌生的模样。
夏听书可不管田希枫如何的伤春悲秋,她在屋子里来回转悠,东翻翻,西找找,搜罗出不少的好东西,其中还包括了一万两的银票。
田希枫看着她轻车熟路,好似在自己家拿东西般,把这屋子里最值钱,又好携带的东西用一块布包好背在身上,还嘀嘀咕咕的一副他老子很穷的模样,差点儿没笑了。
话说这姑娘也不知是怎么办到的,居然连他都不知道的,最隐秘的暗格都逃不脱她的眼睛。
这得是做过多少这种事,才能练到如今这程度?!
夏听书眼见着也没什么好拿了,最后临走前看着有些脚步虚浮的田希枫道:“你不走?”
难道是觉得被算计了,不讨回些什么太吃亏,打算等着一会儿人来了,办完事再走?
夏听书的思想歪的有点儿厉害。
经过这一会儿的休息,田希枫也没那么酸软无力了,他好笑的看了眼里闪着诡异光芒的小姑娘,慢慢朝门口踱去。
正在这时,略微有些凌乱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
屋子里的人对视一眼,夏听书极快的窜上了房梁。
田希枫只会些花拳绣腿,又因为他中了药,使不出力气,,再有这屋子就这么大,一目了然,他这么大个头也没处可藏,于是他很快又折回床上躺好,装出一副酒醉睡着的模样。
他也想看看究竟还有谁参与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