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查查那李家公子现在何处,然后安排一下。”
至于安排什么,不用夏听书说,德叔也明白。
过了片刻,德叔又返回厅堂,把沙英带走了。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沙英失魂落魄的连基本都礼仪都忘了。
显然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沙平州有些担心。
“沙大小姐可是看清了那些人的真面目?”夏听书问。
“你只是人,不是神。”夏听书开口对失神的沙英道:“世人都有**,有的贪权,有的恋钱,有的想要出人头地,衣锦还乡,就连想挣脱这世俗的枷锁,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也只是人的一种妄想罢了。”
“就拿你父亲来说,他想升官,往上爬,这也是**。”
“可你能说他是错的吗?”
“**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掌控的人心。”
“你喜欢的京城的锦衣玉食,繁花似锦,大多数人都喜欢。”
“你想留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这也是人之常情。”
“试问哪个人不喜欢富贵的生活?”
“只是你把它看成是虚荣,自己觉得不齿,所以才想尽办法遮掩。”
“你不见得多喜欢沈崇越,但你为了留在京城,不断的对自己说你喜欢他。”
“你更是对那所谓的李公子没有任何感情,可你还是在心里暗示自己是因为他才留下的。”
“你沦为了**的奴隶,连自己都骗了过去,殊不知在别人眼里,你只是一枚制约你父亲的棋子,一个认不清自己的笑话。”
当听到笑话两个字的时候,沙英身子明显僵住了。
她想起刚刚在青楼,李公子搂着妓子说的那些话,以及那些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什么喜欢她,心疼她,在意她?
原来都是羲和郡主他们设下的计罢了。
原来在李公子心里她连青楼妓子都不如。
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个任人愚弄的笑话。
现在想想,当时她除了愤怒,并没有多少伤心。
听了夏听书的话,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贪慕虚荣引起的。
“爹”沙英泪眼婆娑的走到沙平州面前道:“女儿知错了。”
一句话说的沙平州也红了眼眶。
“打住”夏听书摆手道:“你们父女俩可别在这儿上演什么父女情深的人伦大戏。”
“我说你们耽误本王妃这么多时间,是不是该报答一二?”
夏听书可从不做白工。
“是……是……微臣明日必备厚礼来答谢睿王妃对小女的再造之恩。”沙平州很上道。
沙英则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还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要回报吗?
“干嘛?”夏听书斜眼看她道:“本王妃出了力,拯救了你这迷途小羔羊,难道还不能要点儿报酬?”
能是能,可不应该隐晦含蓄点儿吗?
“本王妃没你那么虚伪。”夏听书看出沙英所想,出声怼道。
沙英……得,您坦荡,她虚伪行了吧。
“睿王妃娘娘,小女有一事不明。”沙英问道:“您怎么就知道小女一定能听到李公子那些话?”
这时间是不是也太巧了?
夏听书……这姑娘脑子是真不会转弯儿。
“找个人把他引去青楼,然后再安排个妓女套出他的话不就成了吗?”
这么简单还用问?
“那您怎么就知道他一定就是个定力不足之人?”
万一李公子不上当呢?
“你觉得就凭你这蠢样儿,城府深的会想把你娶回去?”
这自信哪儿来的?
沙英……她就不该问!
沈崇越想笑,但忍住了。
沙平州则是捂着脸不去看自取其辱的女儿。
睿王妃那张嘴绝对是抹了毒的,谁对上都得内伤。
次日一早,沙平州亲自带着沙英登门道谢,然后带着一家老小去嘉晨关赴任了。
对于沙平州留下的谢礼,夏听书还是挺满意的。
她就喜欢沙平州这样“懂事”的,不然也不会出手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