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还在不停的下着,时间已至黄昏,天色一直是灰蒙蒙的,楼道里没有开灯,光线十分昏暗。
咔——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并打开房门的清脆的声响。
女孩慢慢走进房间,一边换鞋一边轻甩着微湿的长发。
“为什么回来了也不开灯?”女孩柔声问着,语气中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或尊敬。
“觉得暂时还没有这个必要。”站在窗边的一袭蓝衣的金发女人头也不回地答道,左手扶着丝质窗帘,右手则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我以为你不在呢,早知道刚才就不邀请他上来坐了。”女孩扫兴地说。
“你早知道不管我在不在他都不会上来。”女人淡淡地说。
“真是无聊。”女孩随手将提包丢向一旁,便一个转身坐进了松软的真皮沙发。
“怎么样了?”女人依旧望着窗外那少年的背影,直到那把黑伞消失在街道的转弯处,才转过身来,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女孩答道,“想必你也有所体会。本来或许不该是这样的,但是事情的发展如你所见,一定是什么地方——算了,既然发生了那种事,就本该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吧。”
“想必如此,我那边也都守口如瓶,我想,一定是受到了相当的重视。”
“嗯,不过现在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他?”女人离开了窗口,走进房间内,打开了电灯,于是装潢考究的客厅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女孩点了点头。
“不过,”女孩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钥匙一边说,“出乎意料地有一个棘手的角色。我之前在电话里也跟你说过了。”
“是谁呢?”女人饶有兴味地翘起了嘴角。
“你不会没有听说过他吧?还是说你已经年纪大到这么容易健忘的地步了?况且,这一阵子那家伙也逐渐有名起来了。”
“是嘛——”女人轻轻吸了一口烟,仿佛在沉思着什么,“原来如此。”
“不过,最近有个机会。”女孩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恶魔般的笑容。
“机会?”
“嗯,春季野外训练营,一周,在蓝岭湖风景区附近。”
“原来如此。不过何必笑得如此露骨呢?这位秀?”女人轻蔑地笑着。
“无所谓,这才是真实的自我。话说回来,你就这样称呼自己的女儿吗,老婆婆?”
“世界上也没有人会这样称呼自己的母亲吧,嗯?”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两人面对面开心地笑了起来。
“不过你还真是辛苦呢——不会觉得负担太重了吗?”女人亲切地问道。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我从不后悔。”女孩坚定地说。
“我明白。”
“所以,谢谢你,给了我本来没有的东西。”女孩说完,便慢慢地把神情落寞的脸转向依旧飘雨的窗外。天已经黑下来了,但她就那样望着,长久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