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丑时三刻,夜空中早已繁星点点。
在这个没有电和夜店的世界里,夜行的只有猫头鹰和刺客。
“抓刺客!”
一声尖叫划破了皇城内寂静的夜空。
“快来人呐!抓刺客!”
这小太监叫破了喉咙都没影响到这刺客冲他步步逼近,这小太监也是胆小,掉头就要跑。
刺客右手一挥,便从袖子中飞出来一把巴掌大小的连轴飞刀,径直插入那小太监的喉咙,小太监便直挺挺的栽了下去,“救命”两个字还憋在嘴角没来得及说出口。
“喊什么呢。”
这刺客直接从这尸体上跨过去了,声音中带着些许不屑。
此时这宫里地势最高的天听殿中,朱公公又迈着那小碎步紧赶慢赶的赶了过来。
“陛下!陛下!宫里出现了刺客!”
皇帝此时正在天听殿中休息,殿中点了极多的蜡烛,烛火通明。殿内没有关窗户,风吹的帷帐轻飘在空中。
“你瞎嚷嚷什么,不就是个刺客。”皇帝半倚在榻上,身上盖着披风,皱着眉头说道。
入秋的晚风刺骨,这寒意侵袭,冻得朱公公哆嗦了一下。
这皇帝好像一点都不怕冷的样子,只披了个披风便能睡着。
“这刺客抓到了么?”皇帝揉揉太阳穴,伸了个懒腰,起身问道。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仿佛这行刺跟他那是毫无关系。
“还未曾呢,陛下。”朱公公回道,他上前来扶着皇帝起身,“陛下,这宫里的司戍营已经将这天听殿围了起来,那贼人定是不能伤到陛下一分一毫。”
“哦?”
皇帝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静如止水,语气中却带着些许不信任,“那他是怎么进来的?”
皇帝用手指向帷帐后面,朱公公顺着这指向往那处看,那白色的帷帐后若隐若现着一个身影。
“你过去。”皇帝突然笑,这笑的意味深长。
朱公公看着那若隐若现的身影,紧张的汗如雨下。
按理说这戒备森严的皇城,怎么可能有人能躲得过这层层禁卫而闯入这天听宫中呢?
“陛下!”朱公公跪了下来,将身子死死的伏在地上。
“你过去。”那皇帝一脸并不在意的表情,甚至还倒起了茶水喝。
伴君如伴虎,可怜这年过半百的朱公公颤颤巍巍的向那帷帐后走去。
一把冰凉的匕首抵住了朱公公的喉咙。
朱公公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随着一道玉石般爽朗的声音响起,朱公公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好久不见呀朱公公。”
朱公公惊这一吓,狂捂着胸口说道:“哎哟我说权公子,您就别吓老奴了,老奴不知道有几条命能被您吓到呢!”
榻上的皇帝冷哼了一声,“今晚上是谁值得夜班?治他死罪。”
话音未落,权寅便似一阵风一样闪了过来,他弯腰行礼:“陛下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呢,陛下万安。”
“你小子倒是来的好,不把朕的皇宫守卫放在眼里。”皇帝仔仔细细的将他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好像比他上次来御前圆润了些许。
“最近在上元待的可好?”皇帝问道。他挥挥手,便示意底下的太监奉上了热气腾腾的热茶。
“回陛下的话,上元是个好地方,山好水好,姑娘也好。”权寅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他的眸子里泛着精光,只是这左胳膊却控制不住的微微抖动着。
在深夜入宫的路上,权寅与守卫交过手,在打斗中伤口二次崩开了。虽说那些守卫武功没那么高强,但奈何人多。
“东西呢?”皇帝缓缓起身,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陛下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
……
世子府中
“殿下,顾念姑娘身边的侍女求见。”
沈焕看向余择言,见他默许,便让外边的小厮放她进来。
秋桐顾不上行礼,着急的说道:“世子殿下救救我家小姐吧!”
“她又怎么了?”余择言轻声问道。
原本一回府,余择言便差人去请了大夫的,大夫也是西京城中有名的大夫,来看过也说大概是无恙的。
虽然这脉象跌宕起伏,但呼吸心跳均够平稳,大夫也瞧不出异样。
“小姐突发高烧,怎么叫也叫不醒,还胡言乱语着什么。”
余择言阴着脸,压根不想说话。
那姑娘喝的烂醉不说,自己将她带回来都不错了,虽然是因为她可能见过权寅,但他余择言又不是大夫,怎么救人?
女人就是矫气。
沈焕却也在一边附和着:“殿下,不然您过去看看吧,如若真出了什么问题,顾候找上门来可就麻烦了。”
多嘴多舌,就你话多。
余择言心中不悦,他狠狠的瞥了一眼沈焕,然后一言不发的像偏院走去。
此时的顾念,正躺在世子府的偏院里。
那烧也来的蹊跷,原本是一点征兆都没有的。
顾念的头痛的打紧,她感觉自己就像在沙漠里蒸桑拿,就连头发都是热的。
她呢喃梦呓:“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余择言一进来便听到她说梦话,眉头皱了一皱。
他过去摸了一下顾念的额头,的确是非常烫。余择言又搭脉试了一下,脉象倒是平稳许多。
“你去给她抓两副降热的方子来。”余择言吩咐道。
沈焕应声,他转头叫秋桐:“这位姑娘随我来吧。”
此时的房间里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