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余择言故意的对顾念不耐烦,只是他不知怎的,遇上了这周钊就真是心烦的不打一处来。
他语气中有些许生气,更气的是顾念隐瞒自己,不仅什么都不对自己说反而还替周钊犹豫。
顾念瞧了一瞧,看余择言的脸色是在是比较阴的差劲,也不在顾着自己净思前想后了,便开口全盘脱了出去:“周钊说,是你杀了杜若清,是么?”
闻此言,余择言心中一凛,脸色更是沉了三分。
周钊是从何而得这件事的?他又有何居心偏生非要将这事告诉顾念。
见余择言的脸色不对,顾念便以为是自己的质问坐实了,心中不免有些张皇失措了起来。她还没等着余择言回答,便确定了这事情的真实性。
“真是你杀的…”顾念喃喃道,她没想这一向面上什么也不管的余择言背地里竟是这般令人骇然。
那杜若清,不是深受他的青睐吗?这人怎么一点儿也不将自己的女人放在眼中。
她突然想到那个死去的袁安,一没忍住不禁又喃喃问了出口:“那袁安,也是你杀的?”
余择言正是满心都思虑着这周钊到底想要干嘛,一听顾念说这不相信自己的话便生气的驳了回去:“袁安不是我杀的。”
他说了好几遍袁安不是他杀的,可是却唯独没有正面回应这杜若清。
顾念有些不解,也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他的话了,便追问道:“那你为何要杀了那杜若清?你不是和那女子曾经有过情谊,为何要下手如此狠毒?”
他怔了一怔,一听这话,脚步也顿时停了下来。
夜色愈发深沉,好像日光永久被掩盖了下去。
余择言漆黑的双眸若有所思的盯着顾念,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令顾念有些心声寒意。
她突然觉得这余择言,像极了刚刚在殿外遇到的周钊,将自己隐藏至深,令人琢磨不透。
顾念也不知怎的,心一横,便继续了追问:“你说,为何要杀了她?”
“因为她和五殿下串通一气,去堂上污蔑你。”
余择言轻声回道,这声音微乎其微,语气中却带着浓浓的不屑之意。
顾念不敢置信的看向余择言。
月色森凉,勾勒出男子冰冷无情的面容,她分明瞧见了,余择言脸上的淡漠和冷酷,在一刹那中随着这月色一同沉寂在漆黑当中。
顾念有些许没站稳,强撑着精神才缓过了脑中的眩晕一片。
他就这样随意的将杜若清的死扣在了自己身上?
因为自己?
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自己就算心再大,也背不起这样的人命债。
她第一次觉得,与自己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的余择言其实不是真正的余择言。
而是虚伪表面下伪装的余择言。
更何况这杜若清,只不过是上堂上做了个伪证罢了,罪不至死啊。
余择言这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些,便伸手过去要扶,却被顾念一把推开。
“她就是做了个伪证而已,事后你将她训斥了,赶出京城不就罢了,为何还要将她弄死?”
顾念有些眼神不明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竟是这样的不了解他。
“人心不足蛇吞象,她死有余辜。”余择言负手回道,觉得自己没必要和她解释过多,便轻声商量道,“这是在宫里,我们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顾念这才反应过来了,虽是刚刚过了宫门口,但宫宴上往来人数众多,就连门口也有当值的侍卫。
隔墙有耳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索性拂袖快步离去上了马车。
余择言也跻身上了马车,将原本跟着顾念上马车的秋桐活生生的给挤了下去。
他看着顾念的阴沉三分的脸,没辙的好声劝慰道:“你这样优柔寡断,只会害了你自己。那杜若清不是个什么好人,你不必再多想这件事情了。”
“杜若清就算不是好人,也罪不至死吧?”顾念还是有些难捱,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这个杜若清。
虽然这个人三番五次想害自己,自己也知道在这古代生活下去不能总是当圣母,不然明日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但是她还是过不了这个坎。
“人是我杀的,又不是你杀的,你干嘛这么在乎?全然当不认识过这个人便是了。”
余择言微微皱眉,心思全然不在杜若清这事上边,看起来心思重重。
一旁的女子听到这话,惊愕到说不出话来。杀了人还这么一脸不在意。
她没有再反唇相讥,只是忍下了自己性子和话语,但心里仍是不是滋味。
两人并肩坐着,一路无言,心思各异。
静的能听见马蹄铁啪嗒啪嗒打在地上的声响,和经久年间马车老化的簌簌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才缓缓停滞,早前间发现两人之间不对劲的秋桐更是话不敢说一声,老老实实的跟在顾念身后快步进了府。
见她这样,余择言也没想再搭理,便叫上沈焕一同去了西京客栈吃酒。
虽说是吃酒,却还是找了个靠窗的雅间坐着,而斜对面不远的是周钊一行人居住的皇家驿馆。
“殿下可是与世子妃吵架了?”沈焕机灵,也嗅出了这气氛中的不同,便担心问道。
余择言摇了摇头,拿起酒盏仰头饮尽。
“她只是知道了杜若清的死讯,对我大发不满。你说她有什么好不满的?杜若清此人心思狡黠,我不能放心用她不说,还三番五次的害了顾念。她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