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说完了这江北四镇的重要性,一旁的于保也说道。
陛下,依臣所见,其实,江北一带分为四镇,皆因此四名总兵各自一心,防守之时,不能鼎力互助;进攻时,相互掣肘踟蹰。不如,将四镇化为一镇,由忠勇大将守之,可保江南无虞。
听了两人的话,朱佑俭也觉得十分正确。
于是,朱佑俭说道:大伴,传旨,宣浙江巡抚史可法速来徐州,另外,传旨御弟,让他派云骑尉王辅臣,率两千拐子马,到朕前听用。
是!
听了皇帝的话,王承恩拱手下去了。堂上,所有人都看着朱佑俭,似乎希望皇帝给他们透露一些信息。朱佑俭自然明白,他也觉得,该说的话,应该说,哪怕是这些臣子不理解,于是,朱佑俭说道。
诸位爱卿,不瞒大家,朕准备将高杰、刘泽清和刘良佐的兵权夺下。然后由史可法总督南直隶,统管江北之地。军务由黄得功主导,以及军机章京阎应元、陈明遇、冯厚敦四人辅助,大家看,如何?
众人听了,也都是觉得此方案可行,并无什么太大意见。
只是,钱谦益有些为难地说道:陛下,现在军机处的军机章京只有五人,若这三位也离开了,那军机章京就剩下朱大典,金声两人了。
这军机章京虽然不是军机大臣,可也是帮助皇帝处理军国大事之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做这个工作的。不仅要有才,也要忠诚,且能够保密。
朱佑俭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看来,这人才的选拔,真是迫在眉睫了。
就在此时,一个锦衣卫来进到船舱,报告道:陛下,高杰率徐州官员,已到码头了。
朱佑俭冷笑道:要来的,始终是要来呀,呵呵,众爱卿,随寡人一起下船,会会那高杰吧。
随着一阵迎驾的乐曲吹奏起来,朱佑俭身着龙袍,头戴蝉翼冠,衣着华丽且十分庄重地走在队伍前面。随他身后的,是衣着整齐,光鲜亮丽的众位明朝官员。
此时已经入夏一段时间了,天气开始有些热了,可朱佑俭及各位大臣的穿戴,都是一丝不苟。
而码头上站着的高杰,虽然也身穿官服,可是官服褶皱不说,领口大开,锁骨都露了出来了。官袍的袖子也挽起到了肘关节处,两条粗壮、黢黑的小臂露在了外边。
再看他身后的官员,那些地方的行政官员,穿着整理的还算可以。
可那些武将,一个一个都好像是几天没有洗脸的样子,头发虽然有发髻,可也乱蓬蓬的。
他们的官服还不如高杰的,皱巴巴,脏兮兮的。至于头上的官帽,因为总是戴头盔,没怎么带过乌纱,所以这些帽子,也和高杰的帽子差不多,一层的灰色,不少人的乌纱还破了。
如此无礼,旁边的典仪官刚要申斥,就看钱谦益给他一个眼色,示意不要说话。
朱佑俭刚一下船,高杰离着老远,张开双臂,满面欢笑地便跑了过来,这一举动,让朱佑俭身边的御林军立刻警惕了起来。此时的高杰,腰间还挎着刀。
见皇帝不可待兵器,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会不懂吗?他懂,那他是在试探皇帝的底线吗?
不是。
高杰可没有那么聪明,准备在了解皇帝的底线后,设计出什么计划来。他想的是,一定是要在第一时间内,将皇帝吓住,然后再要官要钱。就是吓不住,也要让皇帝不敢管他。
他不怕皇帝降罪?
他还真不怕,他认为,现在的大明,群狼环顾,正需要他的时候,怎么可能降罪?况且自己占着徐州,手上又有几万的人马,朝廷定然是忌惮他的。
就算是皇帝老儿生气了,也最多是为了挣回一些面子,申斥他一番。不过,皇帝要是敢申斥,他就敢撂挑子。
可他太小看朱佑俭了,也太小看朱佑俭身边,这些军机大臣和释衍和尚了。
朱佑俭见高杰向他跑来,并没有被吓住。相反的,他也是满面欢笑地,张开双臂,跑向了高杰。
两人身后,一群文武大员也跑了起来,紧紧跟随两人。
等两人相遇之时,朱佑俭双手抓住了高杰的手,激动地说道。
高将军!朕能见到你,真是我大明列祖列宗有灵啊!
高杰也是带着哭腔说道:陛下呀!想煞杰了!想煞杰了!
两人身后的文臣武将,看到这一幕十分感动,甚至有人偷偷地擦眼泪,好像真的是劫后余生一般。
而知道里面内情的人,比如释衍、于保,则都是赞叹二人的演技。
陛下,听说您被困北京之时,杰曾率领十万铁骑,北上支援。可大军刚要出徐州之时,就听到北京大捷的消息!陛下真是有神佛保佑,洪福齐天啊!
于是,为了不违反大明的律例,杰只好有回到了驻地。
听了高杰的话,朱佑俭心道,没想到这个大老粗还真是粗中有细啊。
还敢说十万铁骑,要有五万披甲的骑兵,别说徐州了,他高杰都敢把扬州占了。
高杰之所以说有十万骑兵,其目的不是吹牛,还是为了想吓唬朱佑俭。而说北京大捷后,自己没有出驻地,就是不给朱佑俭,用妄自兴兵的借口来办他。
朱佑俭道:高总兵,你的忠心日月可表,你真是我大明的忠臣,勇士呀!
这话朱佑俭也是反话正说,他就是想告诉高杰,你的心思我都懂,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很清楚。
而高杰,他可真真是个大老粗,连左良玉那点政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