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左良玉开动脑筋,想着如何婉言拒绝他们的时候,就听帐中一声怒喝。
父帅!我不去!
众人看去,只见左梦庚站立起来,绷直身体,怒目侯恂和袁继咸两人。原来,是这个愣头青,还没等左良玉说话,就先摊牌了。
混账东西!左良玉骂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你要不,就坐下好好听着,不想听,滚下去!如此无礼,真是给我丢脸!
我!
听了左良玉的训斥,左梦庚登时无语,缓缓地坐了回去。他没想到,他的父亲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训斥他。他的父帅,不是应该保护他的吗?父帅应该立刻拒绝这些人的要求,才对呀!
左梦庚也知道,即便是自己不去朝廷,而是去了八字军或其他的军队,那还会有谁敬重自己?自己是宁南伯的儿子,在这里,谁也不敢惹他,可要离开了
想到此处,左梦庚不由得轻轻瞟了一眼张煌言,看得出,这个家伙绝非善茬。
八字军不仅军纪严谨,作战凶悍,保开封,救洛阳,体恤百姓,所到之处,秋毫无犯。这让左梦庚如何受得了?要知道,左梦庚在抢劫民家妇女上,可是乐此不疲的。
等气氛微微缓和了一些,左良玉对袁继咸说道。
季通啊,不是我不放左梦庚,实在是这个小子去哪里,哪里就会生出事端。我可实在是不能给侯公,给张煌言小兄弟添麻烦呀!
侯恂笑道:哈哈哈,昆山不必担心,你儿子就是我儿子啊!他去了我那里,我还会让他吃亏?你忘了,当初你跟着我的时候,我对你如何呀?
侯公对我,当然是恩重如山,只是我这个儿子哎呀,您看看,不成器。我真的是怕给侯公惹麻烦。在下教子无方,这小子更是目无军纪。要是真的创出祸事,到时候,军法难以容情,侯公又是个公正之人
左良玉没有把话说完,其中的意思也有两层。一层是不想儿子当人质,而另一层,确实是左良玉所担心的。
左梦庚这家伙,在自己的军中如何胡作非为都行,这要是到了八字军的话
想到那个大纛旗下的倒霉蛋,又看了看张煌言那透着杀气的面孔,左良玉心中不禁忐忑。同时,他的心中也有了最后的底线,那就是把左梦庚送到应天,交给皇帝老子,也不能让他去参加八字军。
于是,左良玉说道:侯公,袁大人,此事,再容某想一想吧。
既然孩子他爹已经要考虑了,紧逼不舍也是不太好。
堂上,突然出现了一阵短暂的冷场。
稍顷,还是左良玉打破了沉默,问道:侯公,我听说八字军的一千人,居然可以将数万闯贼杀了个片甲不留,听起来,还真的不敢让人相信呀!
侯恂笑道:哈哈,是呀,乍一听起了,此事确实是有些难以置信。不过,这崇祯17的杀伤力绝非是徒有虚名。现在,回想起那些贼兵立扑匍于地,喋血荒野的情景,我这心中,还有些心惊肉跳呢。
哦?侯公,我看,这张煌言大人身后背的,可是崇祯17?
正是!
哎呀!可否给在下一观?左良玉期待地问,而其座下的将领们,也都是盯着张煌言。
侯恂道:呵呵,这个,你可要问张大人了。他视他的那把崇祯17,可是如宝贝一般。
听得此言,左良玉一抱拳,道:张兄弟,可否将此枪的威力,展示一下呢?
张煌言听左良玉如此说,也是一抱拳道:宁南伯若想看此枪,在下展示就是了。
好!我们现在就去演兵场。
说着,帐内众人跟着左良玉,来到了演兵场之上。待众人落座后,张煌言站在演兵场上,一边检查他手中的崇祯17,一边向左良玉说着。。
左帅,请设靶!
中军,去准备几个草靶。左良玉心中颇为期待地说着。
张煌言补充道:每个草靶的身上,放一个瓷碗,或者是小罐,不要太大,懂么?
是!左良玉的中军得令,小跑着安排去了。
在准备的期间,左良玉很想摸一摸张煌言手中的崇祯17。可又不好意思说,便对着枪指指点点。
张大人,这个是准星吧,普通的火铳上没有这个呀
这个是刺刀?有三个血槽,看着恨凶悍呀
张大人,这是什么,哦,撞针?就是将纸壳弹激发的是吗
左良玉的那意思,就是希望张煌言把枪递给他,让他亲手摸摸这银白色的崇祯17。
可这个张煌言也是有问必答,言语之中,也透露出了意思,那就是,看枪可以,想摸枪,那可断然不行。
侯恂等人,看到左良玉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张煌言手中的崇祯17,而张煌言就是不给的样子。感觉十分滑稽可笑,各个都是忍俊不禁。
不多时,中军将草靶准备好了,上前复命:大人,这草靶,已经按照张大人的意思,摆好了。
果然,在演兵场上,十个人形的草靶已经放好了,每一个草靶的身上,都绑了一个瓷碗。
好!
张煌言喝了一声,便走上前去。
依照张煌言的射术,百步之内,击中目标完全没有问题。但之前,侯恂嘱咐过他,若是真的要演示这崇祯17,一定要留一手,千万不能把崇祯17的厉害,全都展示出来。
于是,张煌言没有在百步之处射击。而是走上前,到了距离草靶三十步内的地方。
不仅距离缩短了,而且射速也放慢了。之前,在朱佑俭的面前,张煌言将这崇祯17的射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