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许久,似乎找不到什么好办法。
亳侯,这可如何是好?袁宗第性子比较急,有些沉不住地问道。
袁老弟,不瞒你说,这洛阳无险可守,某已经决定,率大军退入长安,然后,想办法在潼关或是渭水一带,与明军决战。或者,干脆守住长安,不与明军野战。这明军只有一千人,只要我们不出战,他们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袁宗第听了李锦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可这洛阳打都不打就往西跑,传扬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死。没有直接与明军交战,多少有些不甘心,再者,袁宗第可不像李锦哪样心宽。让他轻言放弃,那可是让袁宗第难以接受的。
这时,袁宗第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李岩。
李兄弟,我听说,你之前就有先见之明,建议不与明军对战,那现在,有什么好办法吗?
李岩道:启禀绵侯,岩之意,并非是说不与明军作战。
此话怎讲?袁宗第说道。
两位侯爷,岩之前所说不要战,是因为这侯恂之能,可与杨嗣昌匹敌。此人只带了一千人就敢叫阵,定然是有所依仗的。所以,我之前所说的意思,就是要弄清楚明军的底细之后,再出战不迟。
听了李岩的话,李锦和袁宗第都是点头,表示认可。而两人身旁的李来亨有些生气了,他心道,老子拼死拼活,腿上还中一枪,你倒好,如此说风凉话。
夫庙算胜者,得算多也,夫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况与无算乎?我们鲁莽地冲出去,自然会吃大亏。
李岩引用《孙子兵法》,其含义想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可这句话,更加激怒身侧的李来亨,此时的李来亨的眼中,尽是怒火。
李岩的话,在李来亨的耳朵里,就好像是一种嘲讽,笑他鲁莽,笑他不懂什么鸟的庙算。
那李岩兄弟,袁宗第又问,你看我们是不是要撤出洛阳呢?
李岩道:不必,我觉得,现在绵侯来了,我们可以与那老猴子再战一场!
哦?为何我来了,就可以再战?袁宗第道。
绵侯之名,乃有绵绵细雨之意。如今,小满刚过,芒种即来。我看这天气开始热了起来,相信,不几日,便有雨水将至。
哈哈!李兄弟果然真当世刘伯温呀!李锦拍着桌子赞道。
在场之人,都已经明白李岩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芒种的到来,除了意味着农民收麦、播种晚稻等农作物的时候到了,还意味着天气变热,雨水将多起来。虽然此时的小冰河气候对中国影响非常严重,可这河南境内,雨水还是有的。
也不需要多少雨水,只要一场雨下来,洛阳城中,大顺军出击。这侯恂的火铳再怎么厉害,雨中,火捻点不着,火药也受潮,那将如何接战?
哈哈哈!李岩兄弟果然高见!李锦也拍着手,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
而李来亨的脸色,已经有了微微的猪肝色。他现在想的是,要不是老子冲锋现在,你这家伙,怎么会知道这些明军使用的都是火铳。现在卖好,哼!什么东西!
李来亨并非是善妒之人,只是这个李岩让他三番五次丢面子,心中恨意越发强烈。
几人一起,又是谋划了一阵,只等雨天到来,再与八字军决战。
从李锦处出来,袁宗第回到了自己的驻地,刚刚坐下,拿起茶杯,想喝杯茶休息一下,就听亲兵报。
绵侯,军师到。
听军师到,袁宗第赶紧放下了茶杯,道:有请!
转眼间,一个身材不高,穿蓝黑色儒袍,鬓角和胡子都有些花白的小老头,走进了袁宗第的帅帐。
军师来了,快请坐。
袁宗第见此人来到,便赶紧招呼下,语气十分客气。这个军师大大有名,他叫牛金星。此人并非是袁宗第的军师,而是李自成的军师。大顺军被关寿打散之后,此人躲在一道土沟之中,侥幸活了下来,之后,带着一队人,逃回了洛阳。
牛金星道:绵侯,此次去见李锦,他,还有那李岩的态度如何?
听牛金星如此问,袁宗第摆一摆手,示意所有人的都出去。
等所有人都下去了,袁宗第道:军师,我看着李锦、李岩并无要自立山头之意呀。我到得李锦处,李锦把与明军交战的事情说了一下,我也觉得这一支明军非同小可。而且,那李岩想也是出了主意,准备再次与明军决战。
牛金星摇头冷笑道:绵侯,我看你是太实诚了,太信任他们了。这亳侯与明军力战,我是相信的。不过,那李岩,哼,他说决战,我看,是因为绵侯您到了大营,他害怕了,才要出战的。
军师,我看那李岩还是个勇敢的忠义之士袁宗第口上说信任李岩,可这语气中,已经有些含糊了。
忠义?哼,你可不要被他骗了。绵侯呀,现在闯王在滁州,我们要做的,就是应该尽量南下,与其汇合。而这个李岩,建议退守关中,你说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盼着闯王没了,他好有机会做些不臣之事呢?
袁宗第听了,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想,难道这个李岩真会如此吗?
对于这个李岩,袁宗第确实是有几分看不顺眼。一天之乎者也,出口就是子曰诗云,好像是怕我们这些大老粗听得懂似的?这李岩又是后辈,怎么能和他这样的,早早就跟着闯王的东征西讨的将领平起平坐呢?
想想这个家伙深得闯王的信任,袁宗第心中也生出了几分不快。
可这李岩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