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四面大鼓,被擂的震天响,同时,所有的八字军从木板后面探出身形,将崇祯17放在肩头,调整呼吸,瞄向了眼前的目标。
疤脸将军还是有些勇武的,他身先士卒,第一个冲进了死门之中。
张煌言站在距离第二道拒马桩一百步的地方,抬起了手中的崇祯17,目光如炬,将准星对准了疤脸将军。
砰!
枪响了,他疤脸将军脑袋开花,应声坠马。至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被谁杀死的,又是被什么杀死的。
就在他坠马之后,后面的骑兵跟了上来,众骑兵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溜烟地在那疤脸将军身上践踏过去。瞬间,疤脸将军的尸体就被马匹踩踏成了肉泥。
砰砰砰!
那张煌言的第一枪,就是进攻的发令枪。他的枪响之后,八字军阵地上,顿时枪声大作。
一千八字军对着进入死门的大顺骑兵,就是一阵乱射。就在这如滚滚雷鸣一般的枪声中,大顺骑兵纷纷落马。
之前的火铳,都是要士兵排成一排,一起射击才能发挥出威力。
而崇祯17,因为有准星、照门,填弹又快速方便。袁承志便适时改变了射击方法,他要求,战场之上,所有的八字军瞄准敌人的时间不得过长。只要照门、准星,把目标套住了就开枪。
不管打中还是没打中,赶快上弹,打第二枪。
因此,八字军射击不需要指挥,都是自顾自地射击,战场上再也听不到齐射的命令。对于手持崇祯17的八字军来说,三线阵战术,已经成为了历史。
城头上,观战的李锦眉头紧蹙,他尽量保持将领最基本的风度。可是,现在的他,心里已经是心急如焚了。一旁的众将领,也是顿足捶胸,不知如何是好。
李岩情绪迫切地喊道:亳侯!快鸣金撤兵吧。
李锦想了一下,命令道:鸣金!
只听城头,叮叮叮!一阵清脆的鸣金之声。
可这死门的设计,就如名称一样,进去了,就别想活着出来。尤其是对于骑兵来说,更是极其地阴毒。骑兵进到死门之中,就好像鱼群游进了渔网的死角,很难再逃出来。
当大顺骑军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分辨出那撤退的信号鸣金之声的时候,八成的骑军都已经中弹落马了。
从三千骑兵自城北出击,到最后几十个骑兵逃回了,一共也就用了半个多时辰。李锦看到最后这几十个骑兵,气的把头盔都摔在了地上。
三千骑军,这可是他手中全部的骑兵家底!
妖法!这明军有妖法!
一个大顺将领,脸色苍白,惊惧失态,浑身颤抖地喊着。
啪!
李锦挥手打在这将领的脸上,骂道:你他娘的给老子安静点!
挨打的大顺将领捂着脸,嘴唇一阵哆嗦,却不敢说话了。
明军这边,八字军开始打扫战场。首先,是要把死门中的尸体清理出来,以备大顺军下一次的冲击。
这些尸体,被八字军集中起来掩埋,而不是随便扔到黄河里。这么做,也是侯恂想尽量给敌人以最有限度的尊严。
至于马,这可是侯恂最希望得到东西,八字军的士兵配上马,在机动能力上就会大幅度提高。统计下来,一共得到战马一千四百匹,马刀两千多吧,还要弓箭、盔甲等不计其数。有士卒询问这些东西如何处理。
侯恂道:留下马,还有精钢制成的刀剑,剩下的,交给铁匠,化铁为犁,交给濮阳的百姓。
是!侯大人,士卒又说道:还有几十个俘虏,如何安置?
侯恂想了一下,说道:善待,把他们放回去,哦,对了,稍后我再写一封劝降信,让他们带回去。
是!
士卒得令退下,朱聿键对侯恂说道:大人,您这么做,可真是太仁义了!
侯恂笑道:仁义?哈哈,我这是要瓦解他们。人,都有善恶两面,小善大奖,大恶大惩。这些人,相对开封城里的人,算是小恶。若将他们杀死,只会让开封城中的守军更加坚定,不如放他们回去。
朱聿键点头赞道:哈哈,侯大人高明。这《孙子兵法》有云,攻城之时,围师必阙。侯大人攻心,也是如此,佩服,佩服!
两人谈笑,气氛甚是轻松。
当大顺的俘虏回到了开封,将书信呈给了李锦,李锦面沉似水。
李来亨指着几个俘虏,面带怒容地问道:为什么明军会放你们回来?
几个俘虏,一身的血污,一听这话里的口气,心中都是咯噔一下。完了,今天估计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一个俘虏颤颤巍巍地说:小将军,我,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明军会放我回来。
是呀,敌人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俘虏呢?
李来亨冷笑道:呵呵,还不是你们把开封的部署告诉了他们,或是领了大明的赏钱,来做细作,是不是?!
哎呀!俘虏们全部跪在了地上,哀告不止,道:少将军,没有呀,我们什么都没说呀!那些明军都没有问我们什么啊!
我们都是忠于大顺!忠于将军的呀!
少将军饶命呀!
几个俘虏跪地告饶,磕头不止。有的人,额头都磕破了,鲜血都流了出来。堂上的李锦依旧是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稍顷,李锦冷冷地说:既然已经投了大明的朝廷,也就不用再为大顺效力了,拖出去,砍了!
亳侯!
亳侯饶命呀!
又是一阵的痛苦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