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咳了一声,我立时住口。不好再说了,刚才的话,不但骂了眼前这些白胖和尚,也把包氏骂进去了。我看不起她,李氏能自己带大郭靖,有赵王照顾,她不能养活我吗?自己贪图王妃的名位,坐上了这个位子,又恃宠而骄,无病□。为什么现代会有人同情她称赞她?在爱情的遮掩下,尸位素餐、忘恩负义就不存在了吗?(详细评论见第三卷的“破镜重圆”“覆水难收”章)
包氏在一旁叫道:“康儿,别乱说话,佛祖会生气的,会降罪的呀。”
我不屑地道:“生死有命,佛祖怪我不敬,降个雷下来劈死我啊。哼哼,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如无神佛,尔等行骗于世,都该烧死,以儆效尤,纵有神佛,高于九天之上,参悟天地之机,又怎么会跟蝼蚁般的凡人斤斤计较尘世之浮名?兴衰存亡自有天定,神佛众多,哪能由得某个神佛的心意横插一手?仙界佛界和人间界既不交界,怕他们何来?”我祈祷了那么久,也没见哪个神佛来搭救我回现代,我就是要宣扬无神论。既然好言相求没用,我试试激将法,看看能不能把那个小气巴拉的如来佛激出来,就算不能回家,我也要向他问清楚,如果这个世界的发展和金庸原著不同,会不会导致毁灭,鸿钧老祖保佑不会。
心止见赵王只是看着,并无阻止我的意思,苦笑道:“小王爷看来是不信佛的,我等多留无益,这便告辞。”
我冷冷地道:“朝例僧尼不得和显贵来往,你们根本就不该进王府,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你们做法事的。不送。”都赶赶走,恨死佛教了,因为他们教人逆来顺受,那将来蒙古军打来,人人伸长了脖子让他们砍头,无人抵抗,本皇孙还怎么混啊?
其他和尚也都站了起来,纷纷合十,跟着心止出门。我还高高兴兴地拍手唱起了《硕鼠》。“硕鼠硕鼠,无食我粟,三年养汝……”被先生逼着背过一天《诗经》,这种上古民歌,可是难得有机会用上啊。
包氏见诸僧眼中皆有怒色,又想教训我。不等她开口,我抢着道:“那个故事,另一种结局是,丈夫也信佛,行善积德,富名远播,遭了贼,结果两夫妻一贫如洗,又去见高僧,说现在可真是全部家产都做了善事了,高僧只说他们很快必会有后,余见之,叹曰:‘今汝夫妇贫无立锥之地,纵有子,能养活乎?’”
趁她愣神,我扔下句“好几天没读书了,耽误了许多功课,我去书房补回来。”就跑了。
包氏太迟钝了,骂和尚有什么意思?我说这个故事是提醒她不要失了为□的本分,情爱再笃,也经不起时间的消磨啊。往事如烟,我已经替她起了一个好的开端,后面,就看她自己了。
包氏思来想去,次日,还是要带我去庙里向佛祖赔罪,我本来想再发表一通无神论,赵王却以目示意我别再惹包氏生气,于是,我今生第一次进寺庙——悯忠寺(今北京法源寺)。
住持心止见我满面欢笑,主动向他打招呼,又说要请教佛法,不禁脸色发青,向赵王见了礼就找了个借口退走了,还把小和尚都叫走了,宽敞的大殿里就赵王、包氏和我了。老和尚,至于这么躲我吗?你能躲哪去,嚯嚯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说的就是你。
包氏非要我随着她向佛祖下跪赔罪。耶,真是没主见,前几天才让我入了全真教,一个道教,这会儿又要我拜佛,也不怕把神佛两边都得罪了。我才不拜呢,我要虔诚地信奉土生土长的道教,我就是灵魂穿越来的,有魂魄,当然就会有神仙,没有神仙送我回家,我自己修炼成仙好了,先勤修内功,再按照小鸟02的《不完全变态》里的推测试试结丹。
《易经》《道德经》很难懂,很无聊(因为看不懂,所以认定它无聊),我就记住了一句,“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皇上刚即位时,就命天长观提点孙明道主持搜访天下遗经,编印《大金玄都宝藏》六千四百五十五卷,以后,我也要找些得道高人来编写道家经典的标准释义,把道家思想的核心从“无为”改成“自强”,求人不如求己嘛,说得通的,道家重修己,成仙的过程还不是要增强道行、超越自我?修真类样呢。
别以为不可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论语》里有一句:“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我以前在中华五千年网(孔丘的政治主张是“仁”“礼”,他认为“克己复礼为仁义”,主张礼乐治国,特别是以德治国,孝、悌、忠、信、恭、宽、敏、惠等许多道德规范,都从属于“仁”,而且“忠”排在“孝”后面。这显然是理想,所以孔丘折腾一辈子也没搞出什么名堂来。儒家大兴始于汉武帝刘彻后期,因为大儒董仲舒修改了儒家思想的核心,不提八百年前的王道了,而是系统提出并论证了“三纲五常”理论,符合统治阶级的利益了,于是,就有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术”,说得挺好,我个人认为应该解释为“儒”与“术”。“术”,申不害最先提出,为法家三派(公孙鞅之法,申不害之术,慎到之势)之一,也就是后世通称的“帝王心术”,对臣子而言,现代的叫法是“官场哲学”,很有中国特色哦,有人说中国古代是“儒表法里”,主要就是指为臣者不先任事而先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