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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同一时间,**大会堂热闹的就职典礼现场,观众席上渐渐开始坐满了人。
而后台,本该春风得意的男人却还在大发雷霆:
“废物!全都是废物!连个孕妇都找不到养你们有什么用!”狠狠砸了手中的讲稿,沈思安顺手就将桌上物件拂了一地,怒吼一通之后,又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用手机一次次播出那个快被自己按烂了的号码。
毫无意外没有任何回应。
林淑颤颤巍巍地将讲稿捡起来,硬着头皮递给男人,“沈、沈先生,就职大典快,快开始了——”
沈思安一眼瞪过去,林淑紧张地一倒退,讲稿撒了满地。
林淑连忙说,“您别急,别着急,夫人可能是出去散心了,说不定很快就会打电话来的……”
“那你告诉我她去哪里散心了!”沈思安突然狠狠拽住林淑的肩膀,赤红眼大声吼道,“那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她去哪里散心了好不好?你让她回来听我解释好不好?你告诉她,我再也不会骗她了,什么都不会瞒着她了,真的,我发誓!我发誓!”
林淑觉得男人已经情绪不正常了,吓得直发抖根本说不出话来,却又挣脱不得,肩膀都快被他捏碎。
旁边一大堆战战兢兢的大男人,却没一个敢上前来劝。
就在这样的一片混乱中,沈思安桌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铃声经久不衰。
“沈先生,是夫人打来的!”林淑只是不抱希望地瞥了一眼,就看到了来电显示上【球球de妈妈】几个大字,连忙惊喜地大叫。
紧接着,她就感觉肩膀上快要她命的力道骤松。
“小浅!”沈思安手忙脚乱划开手机,紧张凑到耳边,急切道,“小浅你在哪里?你告诉我位置,我过来接你,你告诉我位置好不好?”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就别为了我扫兴了;我马上就要登机,你来了也赶不上,白跑一趟没意思。”
电话里,庄浅声音平静,将想了一晚上的告别话一口气说出来,“你就是你,我不会要你为我改变,因为你已经试过了,结果却差点连命都赔了进去——思安,我不想让你丢掉武器来拥抱我,那样你会死的,我也不会开心。”
沈思安声音沙哑而困苦,“小浅,你听我说——”
“你先听我说。”庄浅打断他的话,握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思安,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模样,穷凶极恶也好,亡命之徒也罢,是最糟糕的你在我最糟糕的时候,给了我最妥帖的安稳。
“但有一件事让我很害怕——”她颤抖着声音在电话里说,“沈思安,我想我可能爱上了你。”
沈思安呼吸一窒,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决绝又坚定,“可能在很早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到现在依然爱你,以后或许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但这并不影响我选择更轻松的生活。”
“没有你的生活,我会很好,我们的孩子也会很好——等孩子出生,我会告诉它,它的爸爸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喜欢种花花草草,喜欢进出厨房,不会玩弄权术,没有杀人如麻,也不会不得善终……”
“小浅——”
沈思安眼睛通红,喉咙中哽咽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里最后一声‘再见’。
电话被挂断的瞬间,他踉跄着跌坐在地上,目光涣散。
登机,她说登机!
想到什么,沈思安猛地从地上爬起来,重重抓住身边的和一庭,大吼,“机场!立刻查机场九点飞出的航班!”
和一庭无奈:“思安,机场都是我们的人,没人有看到庄浅登机。”
“不对、不是民航,一定不是民航……”沈思安自说自话,突然扑到桌一台电脑前,迅速查找,“我知道了,是军机,她一定是搭乘的部队军机!一定有、近期一定有出境的军机!”
一语惊醒梦中人,和一庭如醍醐灌顶,猛地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难怪搜遍了都找不到人。
连忙招呼傻楞在旁边的一行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分工查!”
整整半个小时的疯狂查找,就职典礼早已经开始,主角迟迟不登场,外面主持人快没有办法圆场,冷笑话越来越冷,已经逐渐引起了观礼席上的不满。
而忙成一团的后台内。
“我找到了!是飞往俄国的军机a9,起飞时间原本该在后天,却被莫名提前到了半小时前。”
和一庭兴奋的话音刚落,他身边的男人就已经奔了出去。
“哎哎思安!就职典礼怎么办啊——”和一庭追在后面气急败坏大喊。
沈思安当然管不了什么狗屁的就职典礼。
没了她,他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艹!有必要这么急吗?知道了目的地,她难道还能跑得掉不成——”和一庭看到前方已经消失的人影,愁苦着脸绞尽脑汁,想办法应对接下来的无主就职典礼。
这时候看到沈思安狂风一样卷到了别处,被吓坏的林淑终于喘了口气,瘫软在椅子上,心有余悸,“天哪,吓死我了,上帝保佑,让夫人快回来吧……”
“啧啧,瞧你那点胆子。”和一庭还打趣她。
“滚!”
两人吵嘴了几句,正当这时,两人的手机却同时响了起来。
狠瞪了对方一眼,两人默契地同时接起手机,又默契地同时惨白了脸色——
“你说什么!”
“你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