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豆豆交给柯杨的母亲何芷不是不放心,只是她担心柯杨的母亲一个要要照看妞妞和豆豆看不过来。万一豆豆偷溜出去被蓝浩随时可能请的私家侦探给带走了,那她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全泡汤了。
可是除了柯杨的母亲,似乎再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帮忙带豆豆的人选。
这时正好肖楠过来有事,听到何芷和柯杨的烦恼,马上说她愿意帮忙照看豆豆。
“可是你先生……”
何芷哪敢拜托肖楠呀,肖楠这时正是事业和家庭都陷入最低谷的时候,让她帮忙带小孩等于给她添乱。
“你们放心吧,我现在放长假,除了去医生陪我老公也没什么事。如果让豆豆陪着我,我还可以学着讲讲故事,到时候也可以给我老公讲来听听。像他那样的病应该可以听到,听到孩子的声音他应该会感到开心。哦,如果你们不愿意让豆豆去医院,我可以叫我妈过来,我去医院时让我妈在家陪豆豆。”
“那也不太好吧。”
柯杨觉得肖楠是真心想帮他和何芷,可是总觉这么做不合适。
见柯杨和何芷还犹豫不决,肖楠急了,她带豆豆最合适,可以避免何芷私自禁锢豆豆的嫌疑。伍彤州被抓以后,蓝浩是豆豆明正言顺的抚养人,蓝浩现在告何芷,也正因为何芷未经他的同意,拘禁了他的女儿。
知道何芷大姨和柯杨叔叔在出远门,妞妞的奶奶一个人照看不过来,豆豆乖乖爬上了肖楠的车,对着车窗外的何芷和柯杨挥手。看着豆豆乖巧得让人心疼的模样,何芷差点动摇了远行的决心。
佛国寺前有不少来来往往兜售佛牌的土著。看到柯杨和何芷在朝他们观望,两个身穿果裹裙头戴银冠的妇女对望了一眼,朝柯杨和何芷走来。
一位妇女伸手在另一只手的臂弯里数着佛牌指给何芷看,嘴里说着生硬的语言。
“她以为我们是韩国人。问我们要不要请佛牌回去,可以保佑生活幸福美好。”
何芷给柯杨解释,目光在妇女臂上的佛牌望过去,并没有发现白象佛牌。
“有没有这个?我只要这个。”
柯杨从包里掏出锡盒,举到胸前微微倾斜,对着妇女打开盒盖。他的脸对着竖立的盒盖,并没有看盒里的佛牌,他在观察卖佛牌的妇女们看到他手里佛盒时的反应。
最先凑上来的妇女乍然看到锡盒里的佛牌,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之物,惊得瞪大浓黑的双眼,张着泛黑的厚唇显得一脸难以置信,随即黑油油的脸上冒出一层冷汗,双手在额前胸口比划了几下赶忙逃似地跑开了。
其他凑上来的妇女跟刚才的妇女神情几乎一样,转眼之间柯杨身前冷冷清清不再有一个人上前想做生意。
“你听到她们说什么了吗?”
妇女们离开时嘴里都念念有词,可惜柯杨一句也听不懂,只好求教何芷。
何芷摇了摇头,她望着四下散去不再靠近的妇女们,脸色惨白,好像也受到了某种惊吓。
柯杨并没有让何芷看到佛牌,为了防止意外,他特意避开何芷的视线。他也时刻注意保护自己不和佛牌发生正面“冲突”。
“你还好吗?”
柯杨收起锡盒上前看着何芷的脸。
“我还好,你怎么会觉得我不好。”
怕柯杨发现她的心事,何芷急忙转头望向高大的金色圆顶佛寺。
她听懂了妇女们的话,但是她不能告诉柯杨。她觉得那种话如果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掉进茅坑里的筷子,就算清洗干净了也不会再用来吃饭。
“我们进去吧,太阳快要落山了。”
太阳落山寺庙关门不留客,柯杨的迷津只能请寺庙里的高僧才能给解说。
何芷抢先走进金色的庙门。
柯杨没到过异域寺庙,不知道规矩,但他觉得天下寺庙的规矩应该都差不多,不能高声喧哗,走路要轻要稳,对佛像不拜也要敬要谦。
柯杨低头看着脚下镂空窗里透进来的夕阳光影,已经忘了他跟在何芷身后走进了第几重佛殿。四周很静,不似刚进庙门时人如泉涌。
“柯杨。”
听到何芷压低声音喊他的名字,柯杨朝前望去,只见何芷身后跟着一位身穿橙红袈裟的老僧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位是普士龙大师,你可以把佛牌给他看看。”
老和尚脸容瘦削,斜披的袈裟露出半边肩膀,棕红的脸颊好像刚在火里烤过,双手端在胸前,神情无悲无喜。一双眼睛更是似睁非睁,看不出他的目光在看向何处。
柯杨掏出锡盒对老和尚打开。老和尚的眉毛跳了一下,一双低垂的眼睛倏地睁大,伸手从锡盒里取出佛牌,对着镂空窗外透进来的夕阳打量,嘴里发现古怪的发音。
显然何芷也没有听懂普士龙的话,她和柯杨一样盯着那块完全沐浴在夕阳里的佛牌。
佛牌上浮雕的白像神在光里变得很通透,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隐隐浮动淹一片似云似烟的暗色物质。
老和尚又说了一句话,何芷这回听明白了,马上说佛牌是朋友十二年前在这里买的。
“不,这个不是买的。”
普士龙大师连连摇头。何芷以为她的说法冒犯了佛家的禁忌,马上补充说白象神佛牌是朋友请回去的。
“不,这个不是佛牌,这个是阴牌。”
“啊,阴牌是什么?”
听名字就觉得不是吉祥的东西,何芷紧张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