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一双难见的清澈眸子,可那又怎样呢,终有一天他会被染黑,就像这相府中所有人一样。
“大姐——”白亦还没踏进房门,就听到了陌生人的脚步声,既然白子羽喊大姐就一定是白淑敏没错了。
“羽弟——”她嘴角含笑,对待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极是温柔。
说着便开始打量白亦,白亦也趁此将这个传闻中的太妃子打量个遍。
白淑敏斜插金簪,云髻上还插上了几根显眼的蝴蝶金步摇,眉心一点朱砂,淡扫娥眉,一身富贵牡丹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宫装,雅而不俗的鹅黄色,淡淡的幽雅,腰间一朵大大的乳白色蝴蝶结。
不得不说,她的的确确是个绝世美人,只是太过高贵太过虚假,就显得有些俗气,更重要的是白亦抬眸间就见到她眼底的恨意。
在白淑敏眼底有惊叹,又嫉妒,有不甘,这就是那个黑黝黝的丑八怪,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在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被她抢走了第一美人的头衔,不能,绝对不能。
“白亦,本太子妃能跟你说说话吗?”
“呵呵,”白亦轻笑,好一个太子妃,八年前没见就觉得应该会是敌人,今儿个见上一面到更像敌人,只是没想到这个人的恨意怒意都不掩饰哒,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显现在她白亦的面前,胆子倒不小,恐怕是借着太子妃这个身份吧;
想着,白亦说道:“当然可以,太、子、妃。”
也不知白淑敏在白子羽耳边说了些什么,白子羽竟然很乖地走开了,连跟白亦打声招呼的功夫都没有呢,也正因如此,白亦觉得很有必要重新审视这个太子妃了。
“白亦,你突然出现在相府到底有何居心?”
“呵,”白亦只是淡淡地说道:“居心嘛,到谈不上,只是……”她俯在白亦耳边轻轻说道:“我必须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虽然淑华和五皇子缄默不语,我敢肯定,淑华的伤一定跟你脱不了干系。”
白亦邪魅一笑,抬起白淑敏的下巴问道:“噢?是,又如何?”
“啪——”她狠狠地打掉白亦的手,厉声道:“本太子妃绝不会放过你,五皇子再怎么说也比不过太子,你勾引他又有何用?”
“噢……是吗?我看,未必——”白亦只是轻笑,没有一丝怒气,却带着胜券在握的自信,不可否认,她是勇敢的,也是聪明的。
“那就走着瞧。”
见着白淑敏怒气冲冲拂袖离去,白亦就知道这个女人原来又是孬种草包,光有外表失了里子的废物一个。
“呵呵……”白亦笑得更加欢快,“听到了吗?那女人说你比不上草包太子呢。”
一袭紫衣从树后走来,从身后伸出两手抱住白亦,白亦不怒不恼,任他妄为。
他好像并不满意只是这样抱着白亦,随后轻咬着她的耳垂,呼着热气,轻轻问道:“你想要本皇子怎么做?”
一抹冷意浮上眉梢,白亦转身踮起脚吻上君无痕的唇,只一瞬就匆匆移开,完全不给他深入的机会:
“随便,我素来只注重结果,完全不在乎过程。更何况,我倒觉得你比任何一个皇子都强多了,”顿一下,她在君无痕耳边轻轻说道,“我只想要她的身份。”
温热的气体激起君无痕最原始的yù_wàng,白亦却很是聪明的逃开。
“你为什么对本皇子忽冷忽热?”
“你终于问出口了。”白亦低眉浅笑,娇媚的女儿态,让人忍不住着迷,她像是在思索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必须要认真地想一想才能够说出来。
君无痕等了许久许久,快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白亦大声喊了出来:“因为我喜欢你,君无痕,我、喜、欢、你。”
“八年前就喜欢了……”
白亦是故意说这话的,她就要那些个丫头们听到,只有这样才能很快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本皇子就不信,这天下还有本皇子搞不定的女人。
君无痕显然没有忘记在风雨楼的那一幕,可那又怎样呢,他是自信的也是骄傲的,他的字典里从没有失败二字,即便这个女人的眼中有着虚假,总有一天他可以将她降服。
“主人,他不相信你。”
“呵呵,我知道,只有这样才更有趣呀。总不可能真投怀送抱吧,不要说我自己会觉得恶心,也许真那样他会唯恐避之不及哟。”
冰凛讶然,现在是越来越猜不透主人心里的想法了,就好像很多事从来都是主人一个人说了算。有时它会忍不住窥探主人的内心,可是那里好像筑起了高墙,无论怎样敲打都进不去,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
主人不是说最厌恶仇人的吗,为什么现在还要主动吻他呢?
这一刻,它真的很不理解人类的世界,一点也不明白,它突然很想告诉主人夜寻萧为什么要走,看看主人会有什么样的眼神,什么样的动作,什么样的计划。
会不会放弃复仇,放弃君无痕?
可是它很害怕,它失去了告诉主人所有一切的最佳时期,现在再说,可能会被主人讨厌的。
白亦并不知道冰凛心里的想法,要是知道,一定会向它解释的,一个吻并不能代表什么。
呵呵,或许是特工杀手当惯了,竟老是在不经意间用上了美人计。
白亦苦笑,看着白子轩的故居发呆:哥,你去了哪里?如果还活着,请千万不要选在这时候回来;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