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炮击结束,合众联初级防御网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即使这些裂痕不能为肉眼所见。青鸾几乎飞贴在防御网上,巨大的机械手紧握着双子刃的刀柄,高高举起再狠狠的插/进那条裂痕。

在那瞬间,夏安安仿佛听到了玻璃制品破碎的声音,夜视屏上的那层防御膜随着双子刃的重击分崩离析,玻璃碎片般的零落在空气中。

看着全息屏上那个巨大的豁口,夏安安脸上划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喜色,只不过很快就又被更深的焦虑所淹没。

顶着一身破损支撑至今的幻影,已然露出了油尽灯枯的败像,而敌方‘圣德’仍步步紧逼,它撑不住了!

就在青鸾破开防御网的档口,‘圣德’一番快速且利落的连斩,无力招架的幻影被生生削下了左臂,又遭遇磁蜂近距离自爆,失衡的机体‘砰’的一声,向□倒在了地上。

混着地面泥水的机体狼狈不堪,却丝毫没有放弃反抗,恰恰相反,挣扎着试图爬起来的机体,俨然有着一股拼死一搏的气势。

此情此景,夏安安忽然发现对于罗兴这个表象忠厚憨傻,机甲操作技术一流的青年,她或许从未了解。但无论如何,青年这股不怕死抗争到底的勇气,都是值得人敬佩的。

没有任何犹豫,哪怕夜视屏上的豁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青鸾仍是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

几个实时监控特殊机甲状况的监控员此刻正满脸凝重的向他们的上级楼少将以及罗勒中将汇报各特殊机甲的机体情况,说实话,现况很不好,几个监控员一边汇报,不时偷偷瞥一眼上级的脸色。楼少将虽然拧着眉,神色倒还算缓和,相比起来,罗勒中将的满头大汗,面色煞白,就渗人得多了。几个人嘴上自然不会说什么,心里却明白得很。身为一军之首,就应该像楼少将这样,沉稳、临危不乱,无论内里多么焦虑甚至于无望,面上都不能有任何的表露,以免动摇那本就不如何稳固的军心。无疑单就心智这一点来看,罗勒中将就已经败阵,更遑论作战、领导方面的才能,楼少将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这一次楼上将病危,军事长改选,楼少将由于太过年轻遂不在候选之列,前线有多少人在为其惋惜。帝国既然尚武,就该以强者为尊,不是吗?

此时,楼靖的内心确不如面上表现的那般平静,情势比他预估的还要恶劣,主战力机甲特殊小组四台机甲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其中以幻影为最,动力源严重外泄,能否收回都是问题。其次是重甲,平衡陀螺仪系统完全瘫痪,多处装甲板脱落、变形,现在也就靠那一身的高火力武器勉强撑着。拟兽的可变形装甲板受联合军磁蜂的影响,变形异常,多次试图变形都以失败告终。青鸾的损伤最轻,却伤在了最至关重要的部位,右翼一根主动力光脉断裂,飞行速度直降百分之二十。而同为这一战主动力的r型机组,除了一开始派出的50台,后续支援又增加了20台,共计70台,前线r型机组几乎倾巢而出,可惜作战效果却不慎理想,虽然能在一定程度上牵制联合军的进攻,但也就只能防御罢了,且就算如此也已经损失泰半。

“这……我看还是撤退吧!”罗勒中将倾身覆在楼靖耳畔,哑着声音道。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说这句话了,事实上在联合军放出那种机械虫的时候,他就已经心生退意。他是懦弱的,但他自认还算有自知之明,与联合军相比,帝**差的可不止是势气,当然也不是赴死的决心,而是技术,是军事武装技术。那么大的差距,之前那几战这种感受还不如何明显,然而这一战,给他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云泥之别,这不是单单靠一个人的才能就足以弥补的。按照现在的情势,就算他们再怎么坚持,结果都将是徒劳。

不过即便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撤退,说出口的话依旧是商量的口吻,而事实上他才是帝**前线的最高指挥官,无论是撤退还是不撤退都不过他的一句话。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有些害怕楼靖,是的,害怕、畏惧,他一直以为那是对楼靖卓越才能的敬畏,亦或者是对其父亲楼上将的敬仰,直到这一战,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他真的只是单纯的畏惧,畏惧这个青年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楼靖再次瞥了罗勒中将一眼,隔了近十秒才开口,面色淡淡的回应了一个字,“好。”帝**已经走到了溃败的边缘,这一现状就算他不想承认,也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正如曼勒所言,东帝国的军事技术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实在算得上落后,非一朝一夕他一个人就能令其改变,而帝国现任军事长显然是保守主和派,独善其身的偏安思想即使他远在前线依旧能嗅出端倪。或许他真的该开始考虑曼勒的提议——不能将其改变,便将其毁灭,再重塑。

紧绷的神经在听到楼靖的回应后松了下来,罗勒中将立刻冲底下的监控员命令道:“全军撤退。”悬挂在他侧面的扬声器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掷地有声。

只是在帝**面临惨败的此刻,如此中气十足仿佛松了一口气般的声音显然不合时宜,不少监控员都因此暗暗变了脸色,就连一直站在罗勒中将身后的随从官莱斯中尉也一手握拳抵在唇边,暗示性的干咳了一声。跟着罗勒中将这么多年,赖斯中尉不可能对自己顶头上司的脾性毫无了解,前线最高指挥官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尤其是代军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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