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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芜湖上雾气中渐渐透出明亮光线,天色缓缓大亮。
天之厉吸收青芜湖中灵气再次全数灌注天之佛体内,见她有回醒之势,募然运功让其再次进入沉眠之中。
随即横抱着天之佛缓步轻移向岸边走去,抬眸望向岸上,映出在石床上熟睡的质辛,记挂的心一松,又垂眸看了眼昏睡中的天之佛,眸中泛起一丝柔情,脑中闪过那夜二人针锋相对之言。
“楼至,吾很好奇,你为吾诞下之王子会是何种模样?”
“痴心妄想!”
“呵!你成为吾之人时,便该有此觉悟!”
……
“吾非是女子!”
“亦非男子!”淡笑郑重之声。
“断了你的念头,吾之佛体色身没有任何可能!”
“佛已属天,佛身必遂了天之愿!”
“狂妄!”
……
天之厉走至岸边,微微俯身捡起叠放在草地上的衣物,小心翼翼替天之佛穿好,才继续迈步走至石床边,将她轻放在质辛身旁。
随后坐在床边,眸光轻柔,静静凝视着安睡的母子二人。
质辛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未睁的双眸前突觉黑影笼罩,募然一惊,是什么东西!
骇得睁开了眼睛,待看清是天之厉时,怔了怔,才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
“爹!吓死我了!你何时起床的?”
天之厉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凝视着他黑溜溜的双眸,低声道:“刚刚,继续睡吧!”
质辛摇摇头,想起昨日等天佛娘之事,急忙出声问道:“爹!娘还没回来吗?”
天之厉眼神示意看向质辛,道:“在你身边!”
魔皇质辛闻声转眸顺着天之厉的视线看去,眸色一喜,刚坐起的身子顷刻间又睡倒在床上,轻轻的挪了挪身子,挨近了正在熟睡的天之佛身边。
抬眸看向天之厉小声道:“爹,娘何时回来的?”
“昨夜你睡熟之后!”
质辛嘴角微撇,不满地看着天之厉轻语:“爹,你说话不算话,为何娘回来不把我叫醒?”
“你娘不允许我惊动你!”天之厉眸光不变,不假思索道。
质辛闻言转眸望向天之佛,心头微喜,便也不再计较此事,倏然又对天之厉道:“爹,你不陪我们睡会儿吗?”
天之厉耳畔募然听到青芜堤之外疾驰的脚步声,神色微凝,有外人闯入!
缓缓起身,看向质辛道:“照顾好你娘,爹有事需离开片刻!没有吾之允许,不要说话!”
质辛不知天之厉为何如此严肃,却还是懂事的点点头:“嗯!”
天之厉提步离开石床,倏然猛提功体,双掌凝气,凭空升起一阵浓密厉雾,将石床周遭秘密遮掩,与青芜堤他处隔绝。
随即步至青芜湖边,掩下眸中精光,翻掌蕴化天之佛与自己相融的那一滴心血,骤然佛光涌现,笼罩全身。
片刻后,青芜堤上想起一阵掷地有声的步履之音,一名修行之人踏入,身披水蓝色袈裟,黑发用佛冠高高竖起,右侧额前散落一束尺许长短的刘海。
直直湖边所立的天之佛走去。
“天之佛!”
天之厉闻言缓缓转身,手臂微抬,看清来人装扮,眸光一敛,以疑问却肯定语气道:“佛乡之人是吗?”
“浮尘若幻云沧海。”来人手臂一抬,微微俯身见礼,不徐不疾道,“特来请教!”
天之厉眸光微顿,身子一转,看向云沧海,嗓音似沉似扬意有所指道:“不是拘捕?”
面色虽温却暗敛锋锐,这便是天佛原乡千挑万选,派出调查楼至血肉造罪墙之人?
寻解药时,听天佛原乡已派人着手调查,未想到此人竟会寻至青芜堤!他怎会知晓楼至此时此刻在青芜堤?
是巧合还是有心人刻意唆使?
现今武林汲汲营营者,难道是血傀师!
云沧海见天之佛神色肃然,再进几步,身子微动,以缓和二人间气氛,缓缓道:“外界之人或许不知你与佛乡的关系,但对佛乡而言你已是旧识,又岂不知你之个性。血肉造墙虽逆天道,还要看背后动机方能定夺。”
天之厉眸光微闪,缓和语气道:“阁下有何见解?”
云沧海眸敛精光,将最近在罪墙探查所得详细说出:“每当入夜,罪墙后方便会出现噬人的红潮,但其活动范围却受罪墙限制,吾想,造墙目的很明显了!”
“防止红潮无边肆虐!”天之厉眼前浮现楼至韦驮圣洁庄严面容,眸色泛起一抹心痛和温柔,不假思索道。
世间只有这么一个痴昧的楼至韦驮,会这般罔顾自身性命和声誉只为了拯救苍生之愿!
不过或许自己亦该庆幸,若非如此,他又怎会与自己纠缠至今!
云沧海凝视着天之佛的神色变化,别有用意接道:“然也,但红潮原本栖息于中阴界,却出现在苦境,其中原由值得深思,未知天之佛可否解此迷津。”
天之厉心念一转,已有计较,眸中澄然坦诚,语气少了戒备:“阁下言谈未有定罪之意,楼至韦驮心怀感激,本该据实以告,但造墙之事不存吾记忆之中,更遑论中阴界!”
云沧海道:“是记忆缺漏吗?”
天之厉眉心一拧,似在回忆,半晌后将错就错道:“吾亦曾经怀疑,但至今仍不得其因。”
云沧海闻言,微转身子,暗敛眸光沉思,她竟对自己所为之事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