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舟手拎起茶壶给原本在空位置摆放的四个茶杯中斟茶。笑看向四人:“别站着了,都过来坐下。”
贪秽回神,这才和擎念潮、擎思瑚、剡冥提步入座,抬眸凝向忌霞殇。
忌霞殇从信封中取出了被他那日揉皱又叠好的信,缓慢展开,双手一捧,抬眸扫了眼几人,笑着收回视线:“一个字一个听仔细,这是那日未读出的内容。”
贪秽绿眸和剡冥一对,果然是信有问题。
“……忌霞殇,贪秽和擎念潮心意相通,两情相悦,你让她相随到异诞之脉的试探目的已达成,吾弟贪秽与她喜结良缘,皆大欢喜,二人已无须再顾虑。但现今唯有剡冥和擎思瑚,蒙昧不知,情智尚未朝向儿女私情,而又有少许互喜之感,吾观之,实情已在心,尚无意识。无意得知他们姐妹曾约同时出阁,吾本可让剡冥和擎思瑚再多时日相处,顺其自然明了各自心思,但吾不可能委屈贪秽和擎念潮一直等下去,故做一计,既能满足她们心愿,也可早日促成喜事,两全其美,忌先生若赞同,便照吾所言配合……”
话音落后,房内陡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良久后,
擎思瑚下意识看向不可置信才反应过来喜悦的擎念潮,红着脸嗫嚅唤了声:“姐姐,又是我害得!”
剡冥看向绿眸恍然愕然的贪秽不自然闪了闪双眸,大哥怎么会定了这么个计!
山重水复,柳暗花明,乌云盖顶却突然豁然开朗,贪秽尤有些恍如梦中,急从忌霞殇手中接过信,细细全部浏览了一遍,一字一字全部加起来才是许多日喜忧交织之真相,绿眸苦笑一闪,急在桌下轻寻到擎念潮激动轻颤的手紧紧一握,和她同时转向尴尬的擎思瑚和剡冥笑道:“不必如此,此番经历,于我们四人皆大有裨益。”
擎念潮一手拉住了坐在近旁擎思瑚的手继续笑道:“姐姐做过的承诺自然算数,和你一同出阁,怎会抢先,如此结局,最好不过。”
擎思瑚不好意思对着她温柔的笑眸嘿嘿一笑,欢喜重重点了点头:“我也算数,当然和和姐姐一起嫁。”
贪秽随即转向剡冥,端起茶杯对他示意共饮:“吾该感谢小弟不是再过四五个月后才意识到。”
剡冥见向来严肃的他竟然戏谑,双眸微露出丝笑意,不自然闪了闪,僵直着嘴角端起身前茶杯,先干为尽:“让四哥久等了!”
忌霞殇接过信收好,转向贪秽和擎念潮端起茶杯:“做计之事越少人知晓越好,吾自不能告知你们二人,如此戏演起来才更真实些。”
顿了顿,轻笑道:“你们可有埋怨吾这个舅舅迂腐不讲理棒打鸳鸯?”
擎念潮微红了面颊,看向他笑语:“埋怨有一时,但吾回屋后细思知不该如此,舅舅反对自有舅舅的道理,定然是为吾和思瑚考虑,吾不能否认此点。但吾有自己想法,也非不对。所以,不论如何,吾和贪秽会竭尽所能让你同意。”
一旁的鹤舟瞥向贪秽和她戏笑了一声:“你们的办法就是生米煮成熟饭?当时把吾和忌霞殇吓了一大跳儿,险些露馅儿,要不是我们回去计议了一番,险些就要给你们俩先办婚事!”
贪秽和擎念潮一怔,不自然闪了闪眸笑看向二人:“是我们之错。让舅舅和叔叔担心了。”
正端茶杯慢慢啜饮的花魁突然插话道:“何错之有,对付忌霞殇这个老顽固就得用这招,一用一个准儿。”
擎思瑚突然看了她一眼,咕哝出声:“其实舅舅也不老顽固,允许姐姐和吾随男子去异诞之脉。姐姐有了孩子也日日探望,而不是取药去胎。虽然对姐夫冷眼冷色,出言带气,可却默认他时时看护照顾,口里说只准见面一个时辰,结果每天白日六个时辰他们二人都在一起,也没见舅舅把他俩怎么样。”
花魁戏谑看了眼擎思瑚,瞟过忌霞殇和鹤舟,挑眉看向剡冥:“幸亏了这诸多破绽,吾发现忌霞殇、鹤舟所作所为与要求吾帮忙之处处处相悖,这才意识到不对没抢了你的小思瑚,倒时候不许先敬忌霞殇和鹤舟,敬完击珊瑚和擎海潮,便是吾。”
剡冥双眸不自然一闪,颔首。擎思瑚瞪了一眼她,花魁对她一举手中茶杯,笑得越发盎然。
忌霞殇笑着转向花魁:“吾得到天之厉暗计后,想了许久才考虑到借用好友之力。思忖过后,决定不告知你真相。依好友之机敏,不必言明,定也能看出蛛丝马迹,边寻边破,省得好友觉两个月度日无趣。如今好事成双,这杯酒自该敬好友这个大媒人!”
花魁募得掩扇轻笑一声,扫过忌霞殇看向鹤舟:“把你藏在窖中那个多少多少年的陈酿拿出来,吾可不听空口之赞许,连带上次金雨降临时保住你们记忆之事,两坛酒,一滴都不能少!”
鹤舟笑了笑,戏谑道:“若非遇到你,吾简直无法相信一只花妖居然可以喝酒!也不怕被酒烧坏了根枝。”
花魁继续轻啜一口茶水,斜瞥他一笑:“吾不是寻常花妖,酒对吾是最好的养身修行之物,越烈的越好,好友你又不是不知,罢了,当你记性不好,吾再告诉你一次。”
鹤舟无奈摇头笑了一声:“吾再多赠你两坛陈酿,这四坛必须在你回家之后方能用。日后缺酒之时,老规矩,传信,吾派人送去。”这些陈酿,嗅闻及醉人之神,本就特意为他而寻,那日隔开至佛涤尘金雨伤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