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后把楚云雁留在仁寿宫里陪她礼佛的消息,正顺帝不满地皱起了眉。
他惊讶但却不太意外,这些日子他派出去盯着楚云雁的人,虽然没有发现楚云雁行为上有什么大不妥,却发现她非常擅长笼络人心,不到两天功夫,她就把楚玉容身边的翠嬷嬷给笼络住了,借着翠嬷嬷的暗中照拂,她在长宁宫里并没有吃太多实质上的苦头。
那翠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从楚玉容进宫起就一直在楚玉容身边伺候,她不仅深知宫中的生存之道,更清楚背主之奴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可这样一个人投靠了楚云雁,这其中的原由不得不让他深思。
若说翠嬷嬷只是一个奴才,她的选择有不得已,那能让太后动心,不得不说这楚云雁手里有着足够的筹码。
也是,能让长铮特意挑到他眼前的人,又如何会是一个简单的货色?
不由得,他想起了之前那本小册子上记录的琐事,就是以楚云雁受伤为界,前后判若两人。若说经历了生死大劫,整个人的性命来了个彻底的改变,有小宁氏这个先例在,楚云雁倒也不稀奇。
只是,之前宁家的恶仆出面状靠宁氏冒名顶替的乌龙事,据他所知其中就有楚家的影子,这两件事摆在一起,就不得不让他想到以已度人。
有意思,可真有意思。
他倒要看看,母后和楚云雁到底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样来。
正顺帝低低的笑了起来,眼神却渐渐冰冷凌厉,没有一丝温情。
“再加一队人,给朕盯死了。”他冷脸下令,又觉着不够。对了,还有楚玉容那边想必也收到这个消息了,以她那脑子,怕是想不到太深,还不如刺激一下,让宫里更加热闹起来:“传月美人过来。”
同样收到消息的楚玉容又气又恨,同时也真正的慌了。她才不相信太后留下楚云雁是为了什么理佛,怕太后是知道了她的心思,故意把楚云雁给要过去,想要彻底断了她的希望。
可是她现在再气,又有什么办法,谁还能帮她?
楚家已经败了,难不成她又要回头去求楚长铮?
楚云雁心里突然很复杂了起来,楚长铮还会管她吗?当初他决裂的话说得那么难听,现在对她的一再示好当成看不见。
不,她还有机会的,她一定有机会的,她还有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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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的说服自己,相信只要她把自己手里握着的秘密给楚长铮看,楚长铮必定会明白她的一片苦心,向她认错服软的,然后一切就都能回到原位了。
是,有她手中的那个秘密在,楚长铮不敢跟她闹!
楚云雁匆匆提笔写了一封秘信,最后觉着不妥,还是把信给撕了,唤来翠嬷嬷:“你想法子替本宫送信去武定王府,就对武定王说,本宫有他先王妃的秘密要告诉他。”
她就不相信楚长铮会不来。
在等翠嬷嬷出去安排的时候,她没有留意到,进来打扫的宫女飞快的将地上的那些碎纸屑揣入了怀里……
当晚,楚长铮从田夺的嘴里,听到了楚玉容的带给他的口信。田夺恭敬地道:“皇上说您随时都可以进宫去见楚贵妃。”
“替本王谢过皇上,只近夏苦闷,本王身子不是很爽利,进不了宫。”楚长铮直接拒绝地。
他虽然不知道楚玉容手中还有什么筹码,但是他敢保证楚玉容是不知道香莲当初遇难的真相的,要不然她早就拿出来跟自己做交易了,又怎么会等到今日。
至于其它的筹码,也许对他有些用处,但上赶着的从来就不是买卖,楚玉容还敢拿敢拿乔,可见在宫里的日子还不错,没到山穷水尽。
田夺如实的将他的回答带回了宫,然后拐了几个弯子,送到了楚玉容的面前。
楚玉容惶恐极了,好像又回到了前世那个孤立无援,任人宰割的地步,眼前一黑,吐了口血后,就晕了过去。
待到她醒来的时候,见正顺帝立在殿内,她不由得大喜,哀哀切切地唤道:“皇上,您终于来看臣妾了……”
看着她对着空空荡荡的角落,诉说着她近日来的委屈,殿内的宫人们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只有床边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巴掌大的小香炉里飘出一缕淡得不易查觉的白雾。
宁香莲在把宁修之和楚月瑛已经订下婚约的消息放出去之后,就派人盯着外头的风声。
一开始还好,街头巷尾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但顾及着武定王府的威(恶)名,没有人敢将话说得太过份。偶尔有人不知趣的提及宁修之有龙阳之好,不是被旁边人的忙喝止了,就四周的人做了鸟兽散,没有人敢接话。
开玩笑……
以前宁修之只是武定王的义子,还背着奸生子的猜疑。现在他都与楚月瑛订了婚,可见他绝对不是先武定王妃的奸生子,还摇身一变,成了武定王府的娇客。
以前说,还能讲是替武定王打包不平;现在说,那是嫌自己脖子上吃饭的东西重,想要挪了挪?
别说以前的小霸王楚逸之他们惹不起,现在的楚逸之打死几个人,哪怕是世家子怕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去找王府的麻烦了。
谁会嫌命长?
龙阳的流言消失之后,一些开始还在私下笑话楚月瑛的姑娘家们,在遇上两次宁修之陪同楚月瑛出门后,一个个心里就变了味,泛得出酸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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