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中意的姑娘?”宁香莲楞了下神,张口就问,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还有份都掩饰不住的“佳儿已长成”的得意劲儿。
瞧着她跃跃欲试的架式,宁修之马上摇头:“没有。”他怕自己回答得再慢一点儿,她就已经盘算好怎么看媳妇,怎么上门提亲,甚至怎么安排聘礼了。
“没有啊。”宁香莲倒也没很失落。
虽然儿子大不由娘,最后肯定还会冲着他媳妇,但现在她自己还没将他拢回来呢,可不愿意被人再分了去。
宁修之待她眼中的兴奋光芒消散之后,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被她成日盯着,催着,以及逼着相看。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坏心眼儿地挑明道:“外头的人肯定不会盯着我的,怕他们现在盘算着的是逸哥儿和瑛姐儿的亲事。”
宁香莲不悦了:“长幼……”她的话嘎然而止,充满了歉意地看向宁修之。
宁修之已经在她的目光投过来之前,就垂下了眼帘,像是没有留意到,不过他的心里,却因为她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有些了小小的雀跃。
就现在的状况来看,可能性应该有六成吧!
剩下的四成,相信很快也会有结果了。
果不然被宁修之给说中了,散朝后没半个时辰,几乎大半个京都的贵胄世家都知道正顺帝并不把武定王府和楚家认为一家的消息,各家原本对武定王府的八分兴趣瞬间提升为了十二分。
楚家虽说是大兴传承了数百年的老牌世家之一,但这些年楚家一直在走下坡路,甚至楚玉容成了皇后,楚家也没得到几分实惠。而且大家心底都清楚,楚玉容能成了皇后,并非是因为她出自楚家,而是她有楚长铮这么一个嫡亲胞弟!
楚长铮若是不回楚家,楚家估计也撑不了几年。反之,没有楚家拖着累,楚长铮哪怕不能再上战场,只要他脑子不坏,身上的恩宠就不会减少半分。
而且武定王又是个念旧情的,连冯五那种绔纨都愿意护着,他们只要好生的将他捧着,退让三分,相信武定王也不会无故为难他们的。就有几分为难,那在与武定王成为姻亲能带来的巨大利益面前,都不是问题,他们都是可以容忍的。
至于小宁氏心眼小、见识短、又爱多嘴多事,那也没关系啊,用点手段未必就哄不住。若真哄不住,反正嫁过去的是他们家的姑娘,又不是他们。而且小宁氏的出身不高,相信也不愿意给楚逸这挑个比她自己门户更高、性子更厉害的世子妃,甚至都不需要将自家精心教养的好姑娘拿出来做筹码。
至于,楚逸之不学无术,文不成武不就,又没有上进的心思?那有什么问题!
就以武定王现在的帝宠和对国家的重要性,楚逸之会少得了富贵?怕是他只要不谋逆,武定王府的这场富贵再传下去几代也是足够的。
而且他们的姑娘不能相夫,总能教子的,将来把孩子教导得与他们亲近,岂不是整个武定王府都是他们的?
楚月瑛蠢笨不堪,又刁蛮任性,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这样的媳妇娶进门,能用点小心思哄得跟他们一条心最好;哄不住也没事,反正她的蠢名在外,都不用他们做什么,遇事外人肯定相信都是楚月瑛的不对,他们反而容易得旁人同情。
待楚月瑛生下孩子,两家有了血脉牵绊,到时候为了孩子,楚月瑛想不跟他们低头都不可能了。
得失一掂量,各家都无视了宁香莲还在“休养”,宴请的帖子如同雪花般飞向了武定王府,堆满了应事处的柳条箱。不过这些还没有送到宁香莲的面前,就因楚长铮的一句话,尽数丢进了灶台里做了引火物。
对于宁香莲不满的斥问,他也道:“姻缘之事讲究个缘份,该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来的,你何必跑前跑后的去折腾。”
宁香莲:“……”
缘份?
难不成他还想说,当初他被楚玉容算计,掖恩逼自家老爹,也是他们之间的缘分?
看到她不善的目光,楚长铮大概猜到了她回忆起了什么,忙尴尬地道:“旧事不提。就眼前这种状况,你愿意劳心劳力地去为他们挑选,他们未必乖乖听话,跟着你去扮猴子给他人看的。”
“越说越没边了。”宁香莲狠拧了他一把:“他们若是猴子,我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扮扮扮。我的说是扮!”楚长铮忙强调自己的用词,可绝对没有骂她的半分意思。
不过他这话,倒是提醒了宁香莲一点。
她是很舍不得在这个时候把瑛姐儿嫁出去的,能多留些日子,她乐得多留一些日子,但是她的想法,未必能让瑛姐儿他们乐意。
轻叹了一声,她拍了楚长铮一巴掌:“都别烧了,尽数送给逸哥儿和瑛姐儿,让他们自己瞧一瞧。若是他们自己愿意,那我就跟着去凑个热闹,也好大家都合意。”
见她格外认真,楚长铮不忍扫她兴趣,点头应了。
不过将那些帖子丢过去的同时,他把兄妹五个叫过来,当面给他们订了规矩。
说是,不管他们自己心底对婚事有什么计较,自己挑的人,哪怕是个火坑,跪得也得自己走完,不能怪责于他人(宁香莲)。
相亲宴,一年里也只能挑三场,这头一场的日期还得订到三月后,好空出时间给宁香莲休养。
他的条件不算苛刻,反而给了他们足够的空间和自由,宁修之满口应下,甚至连平日问题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