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缘之前扯出上古的事情说白了不过是想劝两位长辈不要太过沉迷世俗之事,快些提高修为才是正道。谁曾想劝说的话还没说完,话题就被拐得跑偏了。致使袁缘不得不拼命回忆自家那只极其不负责任的师父的点点滴滴,惟恐漏了什么关键细节,这么被盘问一天,她都快神经衰弱了。可是对着钭斐,袁缘硬是忍住了不耐烦,一边又一边回忆着。
终于,钭斐面色沉重:“看来,你的师父的确是一个高人。”
袁缘颇为无力,就那个不靠谱的蛇精病?要不是钭斐问着,袁缘都像直接将那人所有的记忆抹去,省的自己三天两头地回想起儿时的那段心酸史。
袁缘想起自己刚和家人分散的那段日子。她被上元宗掳去后他们也没为难袁缘这个小姑娘,但是也没去管她,就这样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袁缘就被前来上元宗偷东西的师父顺路带走了。
彼时袁缘还是一个很软萌的妹子,结果就被她师父坑骗的拜了师。但是拜师之后,那家伙就扔下一本炼器入门,一本修真入门的书籍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留小袁缘一个人在荒山野岭用自己新修炼的法术捕猎,用自己第一次炼制的炉鼎煮饭!那段日子想起来都要先流一脸的辛酸泪。
说真的,要不是袁缘后来几次急功近利导致走火入魔险些身陨时她师父都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挺身而出,救她一命,恐怕她早就单方面叛出师门了。
结果这种极其不负责任的家伙居然被钭斐称为神秘莫测的高人,你在逗我吗?!
袁缘铁青着一张脸,她对她师父的印象少得可怜,除了她今天说了不下十遍的那一段上古战争之外,袁缘对她师父仅存的记忆只有一张模糊的脸了。不是袁缘记忆不好记不住她师父的样貌。实在是那混蛋每一次跑来见她都用着不一样的脸,好像生怕袁缘不知道自己做了伪装一样,一想起来,袁缘恨不得就吐血三升,直接糊他一脸!
不过说起这段上古战争的事情,袁缘不禁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走火入魔那天她师父焦急而又心慌的神色,那时她似乎隐隐约约听见她师父说了句类似“o”到底指的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吗?后来袁缘病好后也曾问过她师父这件事情,但他师父矢口否认,说是她想得太多,为了转移袁缘的注意力,就和她说了一些奇闻趣事,其中就包括这段不同寻常的上古战争。
袁缘本来应该把这件事告诉钭斐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就是开不了口,私心让她咽下了这个细节。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个细节有多重要。重要到可以揭露她师父的身份,重要到可以解开所有困惑着楼忱的谜团。
但是袁缘她不知道。
钭斐看着袁缘越来越纠结的表情于是就率先终止了这段谈话,他柔声对袁缘说:“你不是还想去炼器大赛看看吗?让你莫明叔叔带你去看看,明天出发,现在就好好歇一歇吧。”
袁缘问:“你不去吗?”
钭斐摇头:“算了吧,我对炼器没兴趣,再说我要在这里坐镇管好那个臭小子,省的他又趁我不注意偷偷溜了。”
袁缘想了想突然笑道:“我看他现在也是挺纠结要不要见秦徊阳,毕竟他才刚刚认清自己的心意。”
“什么?刚认清?”钭斐大惊:“他不是早就和秦徊阳暗通曲款了吗?”
袁缘因为钭斐的用词嘴角一抽,但是她还是解释:“我跟着楼忱这么久了,他和秦徊阳之间的事情我还能不清楚?之前被他骗了不过是太过震惊没有细想,我后来仔细想了想自然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前因后果了。”
钭斐闻言铁青着一张脸:“这么说来秦徊阳是在小忱茫然无知的时候把他……”
袁缘点头:“正是这样,所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钭斐狞笑:“直接杀了怎么样?天塌下来我替你扛着。”
袁缘不说话了,似乎在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钭斐从袁缘的房中出来转身就去找了莫明,见着莫明在收拾东西,钭斐问道:“小忱的肉身完工了?”
莫明点头:“本来就没剩多少事。你呢,事情如何?”
钭斐将袁缘所说的事情从头到尾复述一遍。
听钭斐说完,莫明缓缓说道:“其实我有一些推测,首先就是毕旭升的爪牙上元宗平白掳去小缘和小忱肯定不是替我照顾孩子们,既然要挑拨我和你之间的关系那么他们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只是让两人自生自灭。孩子们的作用是更深一步嫁祸你,加深我们之间的矛盾。想想阿笑的下场就知道小忱和小缘本来应该面对什么。他们的下场只会比阿笑更惨。
那么小忱和小缘最后平安无事只可能是因为上元宗来不及对他们做什么。小缘说了她昏昏沉沉不知道时间流逝,所以很可能他们被掳去的时间很短就被小缘的师父救了。既然小缘的师父这么快就能救出他们,除了他们两运气好这个可能性之外就只有一种可能,小缘的师父一直都在密切地关注上元宗的动态。小缘的师父所说的去上元宗偷东西可能只是一个借口,他或许和上元宗有渊源。
最后也是最奇怪的,假设小缘的师父救出了小缘和小忱,那么他为什么要丢弃小忱单独照顾小缘?既然打算照顾小缘那为什么对她百般疏远甚至不愿意她见到自己的真实容貌?如果不想和小缘有所牵扯何必让袁缘拜他为师,处处护着袁缘?要是这么想来他的行为就很令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