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幽绝不是那种坐着吃闷亏的人,他敢让你有机可趁,就一定会在其他方面或其他时间加倍讨回来。
于是原本小心翼翼企图把手从他的钳制中摆脱的桃夭,小心思非但没有得逞,反而被他更紧地扣住。
桃夭看了看自己被他钳制着的手,相当怀疑她的手会不会被废了,下一秒乖乖地不敢再动了。
可惜沐幽似乎不止是要这样僵持下去而已,他的眸子锁定在她身上,深不可测的眼底荡漾开一层模糊的笑意,突然一用力,桃夭被他猛地拉近,贴上他的身体,而他的另一只手竟顺势环住她纤细的腰。
时间:凌晨两点多。
地点:床前。
人物:一男一女。
事件:未知。
所以……这是一个非常暧昧不清的场面。
桃夭睁大了眸,一动也不敢动,全身有些许极其轻微的颤抖,轻微到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胸腔里心脏的跳动频率,却已经快要超出她所能负荷的范围。
“说一说,你的犯罪动机是什么。”他的眸,慵懒而迷人,飘散着透明的冰雾,冰雾下,是深邃的笑意。
虽说,两人都从未和异性如此靠近过,但桃夭再怎么善于伪装得若无其事,与他相比,却还是略败一筹的。一刹那的功夫,她便感觉全身都在微微地发烫,像一团火,烧到脸上,绽开玫瑰般的绯红,却红得稚嫩。
她仿佛在他繁星般的眸中坠落沉沦,不敢看他的眼睛,然而只一眼,却再也无法移开,仿佛着了魔,中了蛊。
黑暗中她的眸光纯澈而慌张,甚至忘了他刚刚问的问题。
然而下一秒,她却觉得这场面仿佛如此熟悉,上演过一般。
“你又在报复我。”桃夭突然醒悟过来,抬手抵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却拗不过他的力气。
上次她送他袖扣的时候,他就这样对她,过后却只是报复她当初的语言调戏……
他将她扣紧,眼神危险:“桃夭,你最好乖一点,这次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不敢动……不敢动……再次害怕地不敢动……
他不是在开玩笑,他确实不是在开玩笑。
他这样做,桃夭要是害怕,那么他的目的达到了;相反,桃夭要是不害怕,可能某人的初吻要没了……反正他总有办法整治她,整治到她以后遇见他立刻化身小白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会乖乖点头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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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悲剧地发现一个事实,她确实是如愿以偿地留在了他身边,但那代表着她以后每天都要在他手下被蹂躏着过日子……
下一秒,沐幽看着桃夭一脸悲剧的表情,也总算爽了一些,又或许是他突然发现或许他们如今的身份不适合如此暧昧不清,他如她的愿松开了她。
沐幽站了起来:“好了,你要是困就先去睡觉吧。”
桃夭看着沐幽走开,站在原地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沐幽你什么意思……你又让我去睡觉?”
“如果你没事做的话。”沐幽坐在椅子上,眼睛都没抬一下。
“那样我很可能以后都不想睡觉了。”如果现在就把往后好几年的睡眠一次性睡完的话。
“那你乖乖在床上坐着也行,坐到困了就睡觉。”
“……”
桃夭不再反驳什么,坐在沐幽的床上。
“我可以把脚放上来吗?”
“随你。”
于是,桃夭打算实行下一个动作。
“但是你最好不要在我床上玩蹦极。”
沐幽此话一出,桃夭小心翼翼把脚丫伸到床上的动作僵了一下,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做。
桃夭在床上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后来觉得太无聊忍不住开始发挥了她在沐幽面前最擅长的功能——聊天。
“你好久没去训练场了,你现在不去了么?”
“嗯。”沐幽只是淡漠地应了一声,然而在办公桌前却不知道忙着什么。
他并没有告诉桃夭,他已经知道他身上中了血蛊——那个她曾经千方百计瞒着他的事实。
“噢……”
过了好一会儿,桃夭没有再说话了,沐幽觉得有些不舒服,抬头看了她一眼,结果发现她正抱着他的被子,在他的床上滚来滚去。
沐幽在桌前,看得眼角直抽。
原来这就是一个幼稚货!
他狠下心不再去看她,专心一些忙自己的事。
后来他模模糊糊听见桃夭说:“我好像有点晕。”
“你当然晕,你已经在床上滚了半个小时了。”他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句。
又一分钟后,沐幽不满于她没有回音,再次抬眼望去,桃夭已经抱着被子成功把自己滚晕了然后睡着了。
沐幽无能为力地笑笑,可能她真的太无聊了只能用睡觉来打发时间。
而他走过去的时候桃夭却是将整张被子全部抱在身前,他只能将被子拉出来,然后帮她盖好。
他回到桌前,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昨夜的他翻来覆去不厌其烦地找那枚遗失的袖扣找了一夜,直到午夜零点才躺下去睡觉,结果却在两点的时候被她给莫名其妙掐醒了。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现在不去训练场是因为他想在家陪着她,虽然从不知道她到底需不需要他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