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离眼光独到,看人就没有错过的时候。
怎么可能料想错呢?
翡七不知道,这是慕雪还在防着她,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与这翡七说过而已。
慕雪脸蛋是美的,带着一股妖娆的清绝,带着吃饱喝足之后的慵懒,斜躺在床榻之上,语气更显得漫不经心了。
她心思也是毒的。
此刻她透过铜镜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己左侧脸上丑陋的疤痕。
她在想着那个玖佩是不是也经常这样,会对着镜子欣赏自己脸上那被火烧伤的疤痕。
“翡七啊,你说,玖佩她是不是也经常照镜子啊?”
“王妃您这问题可难倒奴婢了,奴婢极少与那扶云殿打交道,哪里知道那玖姨娘照不照镜子呢。”
这话慕雪问的巧妙。
若是这翡七知道玖佩闺房的日常情况,那里面的内容可就多了。
而翡七何尝不知道这小王妃是在试探自己。
态度恭敬不说,答的更是滴水不漏。
听她如此谨慎小心的回话,慕雪心中有了些另外的想法。
“那本妃猜她不经常照镜子,她见不得世间美好,像条在阴暗角落里面的毒蛇,你若侵犯了她的领地,她必会狠狠的咬你一口。”
听王妃形容这玖佩是一条阴暗角落里面的毒蛇,翡七也点了头附和:“那王妃您可要小心提防。”
“本妃知道。今儿除夕,我们这院子里面还有许多事情要你督促,你快去吧。”
“是,那奴婢先退了。”
翡七退了下去,慕雪瞧她走的远了,这才掀开了自己的被子。
在这床上躺了这么多天,膝盖的红肿早就消了下去。
无人的时候,也能倚着东西走上那么几步了。
只是她活动的范围都只是在房间里面,没有走出去过,而且从来都是在无人的时候偷偷的下床行走。
似乎是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她恢复的如何了。
此刻她又忍着疼,将自己的腿给挪到了床沿边上,而后再缓慢的踩到了地上去。
别看这些都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耗费了她大量的精力。
这副身子尚且未曾复原,她这简单的动作行下来,后背已经沁出了无尽的冷汗。
慕雪承认自己躺在床上那么多天有些焦急了,倒不是急着去找那玖佩的茬,实在是躺了那么多天,四肢都要躺退化了。
本来那府医吩咐了未曾复原之前,最好不要下床。
然慕雪有偷偷的给自己腿上的穴位推功过血,恢复的比府医以为的进度要快上许多。
此刻她站在书桌边上,脸上有双脚落地的踏实。
慕雪还在房内偷偷的行走着,尽量不弄出声音来,以免叫外面的人知道了。
此刻她绕着房子边缘走了三四圈了,累的满脸的虚汗,小脸儿也彤红的。
这状态似做什么大事儿给她累坏了,正在扶着衣柜喘着粗气呢。
忽来一阵冷冽的劲风,晃了房内的层层纱帐。
身后似乎有动静?
慕雪的动作一顿,透过那梳妆台上面的铜镜反射,看到了一个人站在大门处。
镜子里面的人明显也在看她,他的唇角还挂着不明显的笑。
这可把慕雪吓了一大跳。
她的瞳孔猛地睁大,又猛地转回了身子,戒备的看着大门处的男子。
那男子越过那玉帘,缓步走了进来。
今日的南宫离身着一件很是喜庆的衣袍,殷红妖冶,比大婚那一日穿的还要红艳。
这个颜色,衬的他周身的气息越发像一粒罂粟。
叫人上瘾,也夺人性命。
男人竖发冲冠,披着一身的寒气,缓步的朝着慕雪而来。
她呼吸微顿,面上居然有被人抓包了的尴尬。
她不安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舌,底气不足的问他:“那个,这个时间,你怎么来了啊?”
面具下的那双眼锐利如鹰,似看透了慕雪的皮肉。
只见他的目光淡淡的落在慕雪的左膝之上,冷漠开口:“好了?”
慕雪许是知道瞒不了他,连忙乖巧的讨好道:“没好全呢,您当初太用力了,人家到现在还疼呢。”
???嗯
这什么虎狼之词?
南宫离的脑门上面瞬间闪出条条黑线,总觉得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这句话是在调戏自己。
她确实在调戏他。
他周身这一副禁欲的气质,实在是太过于诱人了。
不过此刻他往前更近了一步,两个人离的更近了。
慕雪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梅花香气,听翡七说过那玖佩的扶云殿后院有一片梅林,想必是刚与那玖佩赏梅回来吧?
她有点不高兴了。
淡淡的,很浅显。
轻盈的几乎叫人感觉不到。
“不高兴?”
他本不过一句试探的话,却在看到她惊讶的眼神之时,确定了她确实是不高兴的。
不过慕雪没有承认自己是因为这件事情不高兴的。
只见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痕,无所谓的耸肩道:“您看这儿,我被糟蹋成这个鬼样子,能高兴的起来?”
两个人离的极近,这凑近了看,她已经不似刚来那般骨瘦嶙峋,脸颊略微饱满了些。
她面上的肌肤吹弹可破,娇嫩的如同剥了壳的鸡蛋,此刻还带着些白里透红的诱人。
当然如果不看那丑陋的疤痕的话,她的这张脸还是能入他的眼的。
他也抬了手,手指带着些挠人心肝的燥热,缓慢的抚上了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