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了她的面前,抬手捏紧了她的下巴,开始细数她的错处。
“这是本王的卧房,你居然敢在这里面翻来翻去的,若是本王心思再坏一点,把事情往大了闹,说你是太子的细作,再揪到父皇的面前,别说你了,就是你们整个慕家都要受连累。”
“往小了说,你私下动本王的东西,这就已经是足以让你受罚的罪名了。而且你不仅动了,还损坏了,你不该为此付出代价?”
为了一个泥巴捏的雕塑付出代价。。。
慕雪觉得自己可能是历史上面混的最惨的一个王妃了。
因为她在这男人的眼里看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自己不重要,在他的眼里自己甚至连一个雕塑都不如。
她有些后知后觉,觉得昨天晚上的那些柔情蜜语都是假的,现在这男人要杀人似的目光才是真的。
她咬紧了自己的唇,红着眼眶委屈的不想说话,也没有依他所言的跪在那处。
“王爷,方才您说的那些或许有道理,但是臣妾有一句话要问您,问明白了,臣妾就跪。”
慕雪见他蹲在那边将地上的残渣给悉心的捡起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这样专注的对待过自己,想到这儿,慕雪的心凉了半截。
接下来他们之间的对话,慕雪的心彻底的凉了。
“问!!!”
他没什么耐心待她。
“若是方才臣妾将您的铠甲弄坏了,您也会罚我跪一个时辰么?”
南宫离缄默着没有回答,慕雪自嘲的笑了笑,捂着自己红肿的侧脸,站了起来。
“在我的眼里,这房间里面最珍贵的东西应当是您的战袍,连战袍被我弄坏您都不会罚我,为了这个东西来罚我,王爷,在您的眼里,臣妾连这下不了水的鸳鸯都不如么?”
确实啊,泥菩萨过江都是自身难保,更何况只是一个泥鸳鸯。
下不了水的鸳鸯像极了南宫离和阡雪之间的感情,只是趋于理想,并不能在现实之中走的长久。
这感觉像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之所以惦念那个女人惦念的如痴如狂,不过是因为他在心里认定自己已经失去了她,所以才会将一切的罪过都怪罪到慕雪的头上来。
而慕雪早该想到的,那怎么可能是鸡鸭,能够让这个男人当个宝一样珍藏在柜子里面的,肯定就是定情信物了。
那么这个在她眼里看来粗劣不堪的东西肯定是鸳鸯了。
慕雪的话语听起来并不是很委屈,她只是想要知道自己被处罚的缘由到底是什么罢了。
有些时候你不努力一下,你都不会绝望。
就像现在,慕雪若是不问,自然不会心寒。
这男人同样的站起了身,将手中的残骸用盒子装好,而后缓步到了慕雪的面前,这才开始正视她的问题。
只见这男人将她从头到脚从前到后的打量了一番,昨夜还在她身上辗转流连的薄唇吐出一句透心凉的话来:”你确实连一个雕塑都不如。“
他能够清晰的看到她眼眸里面在瞬间攒满了失望与凄凉,却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亦如被针狠狠的刺了进去,尖锐的疼来的猝不及防。
“得到答案了,你可以跪了。”
慕雪哪里仅仅是失望.....
“是!”
女人不卑不亢的跪了下来,笔直了脊梁。
慕雪觉得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连刚开始她才入府时候都不如。
南宫离今日心中的气确实是抒发了出来,可是这一个举动却直接导致了慕雪以后对他的一切都不再关心,不再插手,对他疏离客气的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因为疼痛使人清醒。
慕雪一个人跪在这卧房里面。
在这一个时辰里面,慕雪想通了许多的事情。
她原本身子不太好,又来了月事,再加上没有吃早餐,一个时辰之后的慕雪头重脚轻,跌在地上轻柔着自己僵住的膝盖。
稍微缓和了一会儿,她便想着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可是一个起身却耗尽了慕雪身上所有的气力,额头上面渗出因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
壁画是开着的,慕雪以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缓慢的往外走。
在路过之前叫南宫离打翻的早点之时,这女人的唇角扯出一抹凉薄的笑。
那男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反正不在书房里面,慕雪苍白着一张脸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温暖的阳光,她冷的打了一个哆嗦。
云芝满脸的欢喜,她以为昨天晚上王爷昨天邀请王妃到自己卧房就寝,一早王爷又亲自端了早膳进去给王妃食用,她满心的想着这王爷终于看到王妃的好了,现在开始厚待王妃了。
可是此刻她蹦蹦跳跳走到慕雪的面前之时,发现王妃的脸蛋有点内容,一边煞白吓人,一边红肿不堪,整个人的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担忧的将人给搀扶了。
“王妃,您这脸是怎么了?”
关于那卧房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慕雪一个字都不想说。
成年人最擅长的一件事情就是伪装了。
况且她昨天就约好了明天与海枫哥哥一起去将那镜湖庄园的事情给定下来,想着一定要早点回去将自己脸上的红肿给消了,不能让海枫哥哥瞧见了。
成年人另外一个擅长的事情就是懂事了。
她不想让在乎自己的人担忧自己的处境。
也似乎只有让自己忙不停蹄的忙起来,她才能够将那个男人从自己的脑海里面撵出去。
而那个男人在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