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数日,人们仍是围绕着关于仙门的话题,不厌其烦的前往唯一能目睹仙门神采的通道两旁。
可是,此时对于贺一飞而言,却是正在经历着极大的煎熬。相比于仙门的诱惑,那种被感情伤到心碎的感觉,更令他很难集中精力去做任何的事情。
每一日,贺一飞都会白白耗费大半日的功夫,藏身在欣楠居住的窝棚附近,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过,如今的他,心中却有一种很是卑微的感觉。他心里挣扎了无数次,无不想将那印在心里的恋人深拥入怀,但是,他却无法鼓起面对她的勇气。
反观欣楠,也是一脸的忧容,她知道,自己当初对贺一飞所说的话太过伤人。可是,她也没有办法。毕竟,她也要为现实中的父母和弟弟考虑。
除了每日离开窝棚去附近的取水点准备一家的所需,余下的时间,欣楠便会坐在窝棚之外静静的发呆。忘我的她,也曾幻想过贺一飞会出现在她的身旁。但是,每当她集中精力凝望周围之时,看到的不过是一个个残躯跛影。
“欣楠,我爱你!”
躲在暗处的贺一飞,嘴中反复的唠叨着这一句。直到最后,他的精神也变的恍惚起来,仿佛看到呆坐在窝棚之前的恋人,正笑盈盈的朝着自己走来。
“一飞,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伤人的话!你,愿意原谅我吗?”
贺一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渐渐消散,心中的痛苦已是难以抑制,化为了一行行的泪珠,顺颊而下。
“苍天呐,诸神呐,难道你们就如此狠心,拆散我们两个苦人儿不成?我求求你们,发发慈悲吧!”
贺一飞萎颓在地,双手颤抖着举向半空,向他心中幻想的神明,发出了卑微的祈求。
“欣楠,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若你也抛弃了我,那我余下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日落西山之时,贺一飞的思绪也不得不重回现实。当他发现一天的时间又是如此匆匆而过,忍不住趴伏在地面之上,泣不成声。
然而,生活在附近的贫民们看到贺一飞的举动之后,并没有一人前来劝慰。不过,从他们投向贺一飞的眼神来看,他们也定忆起了自己曾经的坎坷少年时。
当夜幕再次笼罩整个贫民区之时,失魂落魄的贺一飞,只能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朝着自己居住的窝棚行去。
此时的他,好像很恐惧任何的光亮一般,他刻意的行走在窝棚之后的阴影之中,躲避着为贫民区提供照明的光源。
“一飞,这一天天的,你都去哪了?”
看到儿子颓废的模样,贺农却不知该如何做。现在,儿子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惟恐因为自己的叱责而令儿子心神崩溃。
“父亲,我想去睡一会儿!”
贺一飞根本不敢直视自己的父亲,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踉跄的朝着窝棚之内钻去。
“营养液我放在你的床头了,先喝下了它再睡吧!”
看着儿子日渐憔悴的模样,贺农也很是心酸。
贺一飞听到父亲的话,并没有再做回应,他摸索的爬到了自己的地铺之前,伸手将床头放置的一个金属器皿中的液体灌入口中,便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进了地铺的被褥之间。
贺农则是心事重重的望着夜空,心中开始考虑着该如何劝说自己的儿子。毕竟,还有一天,庆乐大典便要正式开始了。
翌日,日头高高挂起,精神恍惚的贺一飞才晃晃悠悠的钻出窝棚。此时,贺农正慵懒的依靠在门口的铁柱旁晒着太阳。
“一飞,你又要去哪?”
眼睛微闭的贺农,察觉到儿子正欲离开居所,只得出声将他留住。
“父亲,我想出去转转!”
贺一飞缓缓的抬起头,长出了一口气,竭力遏制着又欲流下的眼泪。
“儿子,明天就是庆乐大典开始的日子了!难道,这最后的一日,你不想留下来陪一陪我吗?”贺农缓缓的说着。
“什么?明天就是庆乐大典开始的日子了?”
听到父亲的话,贺一飞猛然惊醒,他没有想到,自己惧怕的日子,竟是来的如此突然。
“是啊!不管你成就如何,庆乐大典之后,咱们父子都将难得再有如此日日相伴的时光了!”
贺农缓缓的睁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身旁熟悉的儿子,恨不能将他的一举一动,尽皆刻进自己的心里。
“父亲,对不起,是儿子太不懂事了!”
这一刻,贺一飞也没有再坚持,他转身来到父亲的身旁,轻轻的坐了下来。毕竟,他知道,他的肩上,还担着体弱的父亲。
“孩子,一切都会过去的!不管明天是什么样子的,你总要走上属于自己的路!”贺农轻抚着儿子蓬松的头发,欣慰的笑着。
“希望这一切,能早些结束吧!”贺一飞低头玩弄着地上的碎石子,心里却犹如在滴血一般。
“每一个人,都是从少年时候走过来的。年轻的美好,并不只属于你一个人!我希望,将来的你,能够笑看今日的一切,权且将它当做美好的回忆吧!”贺农轻轻的拍着儿子的肩头,含蓄的劝说着。
“父亲,你有没有真心的爱过一个人?我是说,除了母亲之外!”贺一飞听到父亲的话,猛然抬头注视着他的双眼,准备聆听他的过往。
“呵呵,傻儿子,我是爱你的母亲的!”贺农看到儿子一本正经的模样,只能以尴尬的笑容掩饰着。
“难道,你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