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哥儿却摇头:“儿子也舍不得娘亲和蕙娘。”
翰哥儿无比疼爱地摸了摸蕙娘的脸蛋。这一刻,白云暖突然无比心安。张易辰让她好好照顾他们的孩子,是的,她不能辜负他的托付。
她伸开双臂,将她的孩子们紧紧拥入怀中,嘴里喃喃道:“孩子们,你们放心,相信爹爹,相信娘亲,这上京城咱们一定会重新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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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振轩和杨沐飞得到消息赶到雍王府时,整个雍王府都已经空空如也。白云暖只带了如画如风,和孩子们各自的乳娘,其他丫鬟小厮全被遣散了。
白振轩愁云惨雾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是不会放过先皇的任何一个皇子的。”
杨沐飞道:“阿暖当初还救了她的性命,孰料竟是救了一只白眼狼。”
二人正满怀不平的,老院公送了一封信过来,道:“白大人,杨大人,王妃临走前给二位大人留了书信。”
白振轩接了信拆阅,杨沐飞道:“表妹在信中说了什么?”
白振轩面色深沉:“阿暖让我们务必夹起尾巴做人,自保要紧,绝不要为她和王爷出头。”
“表妹这是怕连累我们。”
“同时也是让我们保存实力,忍一时风平浪静,阿暖,我就不信这世道就被那个女人翻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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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暖一行离了京城,便向洛县而去。行至半道,白云暖便对温鹿鸣和安宇梦道:“王爷先前托付我,务必找到戚杰,方能揭穿戚雪的身份,还国家一片青天。所以现在,我将孩子们拜托给你们其中一个,去投靠我父亲,另一个陪我往西,去兰屿找戚杰。”
温鹿鸣立即道:“西去兰屿。路途凶险,我陪阿暖你去,宇梦和真娘护送孩子们回洛县白家。”
白云暖摇头道:“这些日子,我见蕙娘对你很是信赖。所以你送孩子们回洛县,宇梦和我去兰屿。有你在蕙娘和孩子们身边,我更加放心一些。”
安宇梦也对温鹿鸣道:“我就将我的四个学生暂时拜托你了,你可不能偏私你的女学生,对我的学生有所保留哟!”
苦中作乐的玩笑话。温鹿鸣只能陪着苦笑。
白云暖叫来了五个孩子,嘱咐了许多话,她最不放心的便是蕙娘,蕙娘却表现出难得的坚强来,她说:“我知道娘亲不是要抛弃蕙娘,娘亲是要和安先生一起去接爹爹,等接到了爹爹就到外公家和我们团聚,对不对?”
女儿的乖巧让白云暖越发充满了离愁别绪,想哭,蕙娘却伸出小手擦拭她的眼泪道:“娘亲不哭。蕙娘会很勇敢,蕙娘会听温先生的话,听外公的话,听大哥二哥的话,也会照顾好四弟和五弟,娘亲放心地去皆爹爹吧,蕙娘和哥哥弟弟们在外公家等你和爹爹来接。”
蕙娘是女孩儿,却表现出勇敢和不凡来,男孩子们自然更加不好意思腻腻歪歪,全都依依不舍地和白云暖作别。由各自的乳娘带着,随温鹿鸣和真娘去洛县投奔白家了。
而白云暖穿了安宇梦的衣裳,乔装改扮,与安宇梦踏上了去兰屿寻访戚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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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内。张易辰被一群宫女伺候着沐浴更衣,香喷喷地送到了钟离雪面前。
他身着白色的绸衣,长发垂肩,一脸素净,看起来越发超凡脱俗了。
钟离雪看着这样的张易辰,不由回想起从前在兰屿之时。两军对垒,她于城墙之上见到的张易辰的样子。那时的张易辰戎马生涯,英姿勃发,完全不似现在,就若一只被拔光了刺的刺猬。她道:“这些年白云暖到底是消磨了王爷的壮志。”
“谁又使太后失了本心呢?”
钟离雪愣住。
一瞬的恍惚之后,钟离雪道:“哀家已答应你的要求,送白云暖母子离京,你是不是也该兑现诺言,好好伺候哀家呢?做哀家的男宠,取悦哀家……”
张易辰的鼻子里轻轻冷嗤了一声。
钟离雪抬头看他,问道:“你是在鄙夷哀家吗?”
“本王不知道你与晴歌,与娜仁高娃之间有何区别?本王以为她们儿女情长,终是没有出息的,而太后你指点江山,垂帘听政,巾帼不让须眉,怎么也步了她们的后尘?”
钟离雪从榻上站了起来,她一步一步走向张易辰,哑声说道:“因为哀家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应该得到补偿!先皇已死,哀家的儿子坐拥天下,夙愿已成,哀家为什么就不能任性一番,为所欲为一番?哀家活了快三十岁,可是哪一日是为自己活过?你不知道压在哀家肩头的是一副什么样的担子,哀家扛了几十年实在是累透了,哀家如今也该放松放松了。”
张易辰看着钟离雪的面上所有紧绷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都松懈下来,他蹙眉道:“太后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钟离雪自是轻蔑地笑了笑:“你不敢,也不会。你说过你的妻子儿女的命始终在哀家手中,无论他们离京城多远。”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近得听得见彼此呼吸的声音,张易辰感到疲乏与悲哀,他喃喃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随先皇去草原秋狩的时候,娜仁高娃爱上了你,哀家也爱上了你,只是娜仁高娃可以勇敢地追求心中所爱,哀家却不能。哀家爱上你的时候,却必须与你的父皇同床共枕,你明白哀家心中的恶心与怨恨吗?这么多年,哀家等这一天等得太辛苦了……”
这一刻的钟离雪是如此的可怜和无助,她的幽然嗟叹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