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坐着的,除了高珏之外,哪个不是老江湖,宁国栋在李向斌问兰英弼的时候,就已经猜到,等兰英弼回答完,李向斌就会问到他。
宁书记心中暗骂,他当然不是骂李向斌,他是骂高珏。你小子前阵子干的不错呀,不是也学会当官了么,怎么现在又犯浑啊。你管这种闲事干什么呀?别人当官,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这倒好,什么事都往身上揽。这是你该管的事情么,干什么,想学海瑞、包龙图啊?那个时候,人家当县令,是自己说的算,属于一言堂,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现在行么?是不是看《明末中枢一木匠》看多了呀。李向斌正等着你犯错误呢,你这不是把把柄往人家手里头送么。
生气归生气,可高珏终究是自己未来的女婿,不能不管。
这种事情,若是换做以前,他肯定和兰英弼一向,两边不得罪,坐山观虎斗,可现在是不行了,必须做出决定,是支持还是反对。支持高珏,自己身为政法委书记,一旦出了问题,这个黑锅,肯定有自己的一份。可若是反对,致使高珏已经下发的红头文件被强制取消,那可就成为一个大笑话了,这些i子以来建立的威信,一下子就会连渣都不剩。高县长被李书记逼的朝令夕改,i后还怎么混,zfu的公信力还往哪放,有一次就会再有第二次,假使有两次zfu的决定被强制驳回,高珏这个县长基本上也就成摆设了。
抛却背黑锅的问题不谈,自己表态支持,这个决议基本上就会通过,出了问题,高珏也就差不多了。
所以,一时间,他真的是左右为难。
此时此刻,李向斌终于问到他了,宁国栋还为想好。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长吸了一口气,说道:“李书记,眼下这件事,着实令人难以决断。此案涉及到人命。已属重案。必须全力调查,找出真凶,另外,住房子的这些人。形迹可疑,如不查个明白,很可能危害社会,令更多的人受害。所以,严查并无不妥。可正如李书记所言。大力排查外来人口,很容易造成恐慌,给北安县带来不良影响。有可能让外界误以为北安县的治安,出了问题。我认为,最好能够想出一个折中的方法,既可以排查外来人口,也不会给北安带来负面的影响。”
“你这个主意不错,折中一下,既不耽误排查外来人口。也不会给北安带来负面的影响。只是不知,应该怎么折中?”李向斌问道。
“比如说,排查的期限,确定一个时间,不要太久。尽快排查,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排查工作。毕竟,这伙人是否离开北安,现在还不好说。如果已经离开,我们就算十年。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另外,在排查力度上,如何界定对方是不是犯罪份子,不能说,一见到外地人,几个人住在一起,就把对方当作嫌疑犯,非要带到jing局,严加盘问。就像高县长先前说的,他们是很多人住在一起,整栋楼大半都是他们的人,咱们可以凭这个为界定。倘若一栋楼内只有四五个外地人,眼看身份证之后,确定无误,就可以不再打扰对方;反之,如果一栋楼内有许多外地人,那就要对他们严加排查了。”也是难为宁国栋了,好不容易想出一个勉强的两全之策,他的这招,叫作确定细节,将排查工作细化,如果到时真的出现什么意外,高珏也可以从容地将责任推给下面的公安机关,推卸到下面小jing察的身上。是你没有按zfu的要求排查,属于你们的错误,和制定政策的无关。
李向斌心中冷笑,“宁国栋啊宁国栋,你还真够向着高珏的了。”他略一思量,又扫了在座众人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高珏的身上,说道:“高县长,宁书记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怎么看?”
“我认同宁书记的话,制定排查期限,在排查的细节方面,务必做到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打扰他们的正常工作和休息。”高珏马上说道。他也明白,宁国栋那是向着他说话,而且,宁国栋说的,也不无道理。
“吴培书记,你的意思呢?”李向斌又看向吴培。
吴培可不是宁国栋,如果说在座的这些人中,哪个更希望高珏犯错误倒下,那就属吴培了。李向斌希望高珏犯错误,那是私人恩怨,吴培不同啊,高珏可是绊脚石,高珏不倒下,他如何能够当县长。和你高珏合作,终究是合作,属于交易,一手钱一手货,银货两清之后,再无瓜葛。总不能说我在大街上,买了你们家一盒烟,咱两家都得结亲家吧。交易完成,就是路人。
别看这个建议是宁国栋提出来的,宁国栋还是他吴培的人,但吴培清楚,今天的宁国栋已经不是以前的宁国栋了,今天的宁国栋已经因为女儿,站到了高珏那一边。否则的话,宁国栋只会坐山观虎斗,怎会帮高珏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
吴培沉吟片刻,说道:“这起案子,虽是命案,需要严查,但我比较倾向于向斌书记的看法。命案时常都有,公安机关按照程序立案调查,找到死者的家属,搜集证据,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也就是了。可在这个节骨眼,北安县发展的重要关头,稍有处置不当,造成的后果可是严重的。北安县穷了多少年了,难道有这么一个机会,外地企业到北安建厂,外地务工人员到北安找工作,流动人口的增加,说明北安正在腾飞,说明北安的号召力,与i俱增,正在被外界认可。这个时候,严查外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