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高珏微微点头。又道:“那现有的渔民,是到你那边出海的多,还是去石开那边出海的多呢?”
“石开那边。”鲍佳音如实说道。
“这是为什么呢?”高珏问道。
“也是渔民自己的选择吧,我也说不道。不过她的语气中,带着一抹忧愁。
“渔民自己的选择?为什么?难道是他那边的费用,比你这边的费用低?”高珏追问道。
“这都是一样的。”鲍佳音连忙说道。
“那差在什么地方?以前姜玉龙他们三家一起经营码头的时候,每家都吃得饱。难道说。他敢要挟渔民,如果是这样,你跟我说。”
“他还没有这个胆子。这种事,哪怕是当年的姜玉龙,也没有这个胆量。行规,谁也不能破了。”鲍佳音说道。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更加糊涂了。渔民为什么选择到他那边,而不是到你这边呢?是,等到夏天,旺季的时候,打渔的人多。生意会好起来,可是现在。到明年夏天,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呢,六月份之前,你还要缴纳半年一亿两千万的承包费,这可不是小数。你现在若是赚不出这笔钱来,到时拿什么承包。我可不希望,别人承包都赚钱,就你赔钱。”高珏很是认真地说道。
“我也知道,所以现在,我一直在想办法。你是国家干部,这里的事,你不要参与了,我怕对你产生什么影响。要是不行,明年我就不包了。只要你心里有我,钱不钱的,我都不看在眼里。”鲍佳音说着,人已经倒在高珏的大腿上。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石开背后,虽然有人撑腰,但我也不惧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吞吞吐吐的,快和我说!”高珏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鲍佳音的眼睛一直望着高珏,见高珏生气,她的脸上,瞬间百媚丛生。“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是为了人家好。只是这事,说了也未必有用。”
“那你就说说看。”高珏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
鲍佳音当下也不隐瞒,将实际情况和高珏讲述了一遍。原来,港口刚刚承包之时,她和石开倒也算得上是平分秋se,落户到两家码头的渔民相差无几。可是,到了十一月中旬,县内的公路局突然下令严抓交通管制。当然,这也属于正常情况,快年底了,大伙的奖金,都出在这里,多罚点款,大伙过年也好有分润。别说是公路局了,交通队也在这个时候行动起来。可是,公路局对于拉海鲜的车辆,似乎特别感冒,只要遇到,一定会扣下来,先是检查证件,然后拉去地磅,检查是否超重。这年头,中国公路和交通队的执法项目,有些混淆,直到八年后,才算分清。所以现在,拉你去检查超重,你也没有脾气。
但是,怪就怪在,到石开南港那边拉海鲜的车辆,基本上也就是意思一下,便放行了;可在鲍佳音北港这边拉海鲜的车辆,肯定是要去过磅的,而且一折腾,最少一上午。路政执法,还会模棱两可地留下一句话来“听说南港那边的海鲜比较好”。
做买卖的人,时间就是金钱,南港、北港的海鲜都一样,价钱也一样。可在北港拉,一出门就得被路政折腾,那还有谁愿意到北港进货呀,图个省心,渐渐的,都跑到南港去了。渔民指着卖货赚钱呢,买货的人都跑到南港去了,他们在北港还有什么意思呀,也只好转移到南港,从那里出海,上岸贩卖。
如此一来,南港火的要命,北港门可罗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