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二狗才不管这些,看媳妇趴在地上演戏演得那么卖力,他不也得用点心么?
“我不管,现在我媳妇受伤了,你们梁家动的手大家都看到了,医药费你们得赔!”汪铁匠挥着铁锤,那样子是要跟梁家人硬拼。
梁二海向前护在自己媳妇面前,刚要开口苏云染抢先一步:“受伤了?正好我会一点医术,不如我来给苗婶看看吧!”
苗香花中气十足地呸了一声:“你会医术?你是要笑死人吗?”
苏云染也不恼:“我会不会看了不就知道了吗?要是我医术不行看不出个好歹,这不是还有大夫在这吗?”
原先苏云染都没有注意到这位游方的郎中,这会他站起身望了过来竟然是一个相貌俊朗甚至有些书香卷气的青年。
苏云染只是匆匆一瞥,注意力又回到汪二狗身上。她都这么说了,汪二狗要是再反对岂不是显得很心虚?
可是他媳妇什么身子他还不清楚吗?一百八的体重,岂能是摔一下就摔坏的?
不等他拒绝苏云染握住苗香花的手把起脉来,片刻之后她一脸凝重地惊呼到:“苗婶!你最近是不是掉头发掉得很厉害?是不是一晚要起夜四五次?是不是时不时觉得头疼呼吸不畅?”
苗香花还想骂她一惊一乍,可是她说的问题她身上的确都发生了。咽了咽口水,苗香花有些紧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把我身上的伤都说成我有老毛病,然后就不用赔钱了?”
苏云染一脸认真且严肃:“苗婶,你的情况怕是很糟糕啊!再不及时医治怕是……”
苗香花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肉乎乎的手指就指着苏云染的脑袋:“小贱蹄子你敢诅咒老娘?”
苏云染目光在她利索的双腿和腰身上扫了扫:“苗婶,你腰没事了?”
苗香花一时激动给忘记了自己在做戏,连忙靠在自家当家身上哀嚎:“活不了了!被人打还别人诅咒,我活不成了!”
苏云染依旧不慌不忙,表情还是很关心她的样子:“苗婶,这病可不是小事。这是大病的前兆,若不及时治疗,以后会很棘手的。我这为了你好,你看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苗香花啐了一口:“你这还不是在诅咒我?”
苏云染无奈地摇摇头叹道:“苗婶,我娘刚才那一脚究竟有没有伤到你我们心知肚明先不提。可你这身上的老毛病应该是从半年前开始的,而且近来越发严重对还是不对?苗婶可懂讳疾忌医的道理?”
苗香花被苏云染说得有些紧张了,她该不会真的得了什么大病吧?
心下越发不安起来,苗香花咽咽口水终于止住了干嚎:“那,那你说我这是得了什么病?”
苏云染故作深沉地思索了片刻:“人有五脏六腑,看似独立功能运作却又息息相关,但凡其中一个发生病变最后可能引发其他器官一起病变。
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苗婶最开始的症状应该是呼吸出现问题。呼吸关乎心肺口鼻,若只是口鼻不畅就不会轻易导致其他并发症。可苗婶的情况确是属于并发了头疼心悸胸闷等症状,这就说明定然是心肺出了问题。”
苗香花被说得额头都冒冷汗了,都说中了,最开始就是半年前她偶尔觉得呼吸不上来的感觉,之后这样的感觉就越来越常见了。
苗香花有些怕了,望向汪二狗:“当家的,这……这可怎么办呀?我……我可不想死啊!”
汪二狗一看着情况有点变化太快,碰瓷不成反倒是引出了一身的毛病。
汪二狗还是比苗香花冷静一些:“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看出什么呀?大夫,您替我媳妇看看,这小丫头就是一派胡言!”
年轻俊朗的郎中点点头给苗香花把了把脉,而苏云染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梁鹤祯一直没有言语,只是将自家媳妇的一言一行看在眼里。
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梁鹤祯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她可不是短命之相。”梁鹤祯可记得上辈子这位苗婶活得比他都命长。
苏云染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回头踮起脚尖也附在他耳边道:“我也没说我忽悠两句她马上就死啊?”
梁鹤祯无奈一笑,这个小娘子还真是叫他看不懂了,可越是看不懂他就觉得越发有意思了。
看着她的侧脸,他还从来没有在哪个女子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自信、狡黠,带着一股玩味,却又是神采飞扬。这样的笑像是能感染一样,他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郎中收回了手,苗香花迫不及待地问到:“大夫怎么样?她都是胡说八道的对不对?”
郎中那双剑眉皱了皱又松开,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缓缓开口“正如这位姑……这位小娘子所言,你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看似都是一些小毛病,但都是大病的征兆。”
苏云染闻言笑着垂下头,这郎中还挺上道的。
其实苗香花这些问题的确都是小毛病,人到了这年纪不可能没有点病痛的。任何小病痛都是导致大病的征兆,这话本身到哪都适用。
所以说白了这些长篇大论到最后就是一句废话,都是小毛病养养就好,可若不养那就有可能成大病。
郎中提笔写下了几个药方:“有病就要治,早治疗才能避免大病发生。”
在医疗水平不足的年代,就是一场感冒都能要了人命。所以苗香花这会子对生的渴望是前所未有的,一听自己有病就感觉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一般。
她靠着汪二狗